不对，骆窈暗忖，这可是我的功劳。
“不行，谁定的规矩谁晚睡。”
“我这么想，别的家属肯定也这么想，每个人都想和家人待在一起。唉，谁让我男朋友这么优秀呢，我想为国家做贡献国家还不要呢。”
“你要相信科学。”
“那我更该等你先睡了。”
骆窈忍笑板起脸：“这么不确定的语气，我不漂亮吗？”
今天情绪波动太大了，她的精神颇有些亢奋。
言罢，她又叹了口气：“我就单纯发个牢骚哦，你左耳进右耳出就好了。”
纪亭衍漆黑的眸子里闪着星点般的微光：“不止。”
“那不就行了。”骆窈盯着天花板，顿了顿，小声道，“要不我也配合你去做个检查？”
“还有？”
昏黄的灯光洒在女孩的脸上，安静柔美，叫人
纪亭衍抱紧她，吻住她的额头。
她让他知情懂爱，被挂心、被回应、被接纳，学会如何对一个人心动，对生活有温度，对未来有期待。
先是抱抱，然后亲亲，肌肤相贴温度上升，衣服才刚发挥作用就失去了阵地，骆窈以为他是松了口，谁知答应了过夜，就只是过夜而已。
骆窈心头震动，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鼓噪的情绪，低声呢喃：“是我幸运才对。”
“不用，你快睡吧。”骆窈抬手遮住他的眼睛，“江湖规矩，更晚睡的人可以给对方一个吻，晚安吻。”
闻言，纪亭衍肩膀一松，眼中的情绪褪去，有些心不在焉地说：“嗯，确实有这个必要，尤其叔叔阿姨爷爷奶奶这个年纪，早发现早治疗。”
时间真能改变人啊，谁能想到纪亭衍同志会说出这么肉麻的话。
骆窈眼皮耷拉下来，一改白日的明事理，抱怨道：“非要你去么？就不能让别人去？当兵还能每月通一次电话呢，大不了我也签个保密协议，不往外说就是了。”
纪亭衍贴在她耳边平缓呼吸：“以防万一，万一哪天我把持不住，至少不会给你带来别的伤害。”
他曾不止一次庆幸过，自己能有这个运气遇见她。
“这么专断？”
纪亭衍失笑：“谁定的江湖规矩？”
纪亭衍没听太清楚，直到脑子本能地过了一遍，心头忽然一跳，撑起身子看她：“你刚才说什么？”
纪亭衍好气又好笑，咬了下耳朵，一字一句说：“健康，正常，适合婚育。”
“还有呢？”
“油嘴滑舌。”骆窈轻哼。
几息之后，骆窈慢慢拿开手，放轻呼吸观察他的睡颜，眼神不自觉变得柔和。
纪亭衍想了想：“漂亮？可爱？魅力四射？”
“什么？”骆窈眨眨眼，“我说哪天带家里人都做一次全身体检，吴教授不是说过么，一蛊司的预防胜过一磅的治疗。”
许是心里得到了安定和平静，没过多久她便感到困意袭来，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纪亭衍听得心尖发疼，又愧疚又感动，直到听见最后一句话，倏地笑出声，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捏了捏后颈：“这么有觉悟的同志，谁说国家不要你？”
安静地拥抱了一会儿，骆窈抚上他的脸，轻声哄：“睡吧，赶了几天路肯定很累。”
纪亭衍心领神会：“有能力，有本事。”
“那我陪你说说话。”
半晌后他又抬起眼皮，瞧着她那双干净明亮的眸子，温声道：“不睡？”
“你有遗传病？还是不行？”骆窈故意道。
下，还夸张地发出“mua”的声音，纪亭衍好笑地拍拍她。
只是想起他刚才的话，心神有一瞬的恍惚，顿时茫然道：“我在你心里，真有这么多优点？”
骆窈拍了他一下，纪亭衍回过神来，抱歉地笑笑：“我说错话了。”
“我还不困，看着你睡。”
他躺下来，骆窈立刻钻进怀里找了个合适的位置，静静地待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我好想你。”
“我。”
“真的？”
纪亭衍唇角翘起，阖上双眼：“好。”
她忽然想起年前看见的那份体检报告，勾住他的脖颈问：“你之所以去做检查，难道不是因为做好了准备么？”
其实今天她真没打算做什么，只是很多事情本就不能完全预料。
“孝顺且有主见，善良但不软弱，乐观而识时务，自信又不傲慢，胸怀坦荡，内心坚定。”
骆窈拉开一段距离，抬头看他：“只是有觉悟吗？”
车上的条件再好也好不到哪儿去，再说还走了好几段山路，身体确实已经给出疲劳的反应，纪亭衍应声，很快闭上了眼。
“江湖险恶。”骆窈轻轻吻了他一下，“你只能乖乖从命。”
纪亭衍认真道：“我只是觉得这些词汇远不够形容你，但一时找不到更贴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