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周枉不骗阮眠。”
怪不得字迹清秀不少, 不是以往那样潦草的大字。
所以阮眠,我可能永远也走不出来了。
周枉不让阮眠亲他是因为,你们懂的,写出来太难受了所以没写。
是个大晴天, 她被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照的脸发烫,眯着眼睛拿手遮挡,下意识叫周枉名字, 另一只手抬起来要抓原本握着的手指。
她会有最光明的好前程,未来也会有另一个人,比他更有资格站在阮眠身边,拥抱她,亲吻她,和她共度余生。
我把你的坏运气全都带走,你一定要越来越好。
……
“嗯。”
周枉原本想笑,但一看到阮眠的脸就鼻尖发酸,反反复复试了好几次才拍了一张。画面里阮眠睡着了也蹙着眉,而周枉眼眶红了一圈。
作者有话说:
阮眠声音很急,急切地和他确认。
她把每张揉皱的纸团从垃圾桶
……
安安静静的,没人应。
最后要走的时候,他花了好大力气才把手挣开,阮眠好像要醒,周枉怕极了,拿着手机和身份证就狼狈地往外跑。
阮眠, 祝你前程似锦。
“那你说你不骗我。”阮眠声音带着娇软的少女哭腔,“你说周枉不骗阮眠。”
“真的。”
“……真的吗?”
官湖的夜风这样凉,周枉趁着夜色踏上不知归途的火车,窗外的风呼啸而过,他看着窗外一片黑,脑子里无关自己,全是阮眠的未来。
他的眼泪因为这句话再也忍不住。
周枉把阮眠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睡着的她。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大哭,即便之前再难过也是不声不响流眼泪,原本冷白的皮肤因为酒精作用泛红,加上泪痕显得更加脆弱。
“带我一起走。”
周枉用额头抵住她的,冰冷和滚烫交织在一起,他垂着眸子,半晌才哑着嗓子回:“我再想想办法,说不定还有别的办法呢。”
“周枉,带我和你一起走好不好?”
“……周枉?”
然而阮眠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原本黯淡晦涩的眸子猛地亮起来,她眼尾泛着红,开口时整个人带着种无与伦比的脆弱感和前所未有的一腔孤勇:“我和你一起走。”
自己已经是彻彻底底的烂人了,还不完债,念不完书,找不了好工作。但阮眠不一样,她那样干净、温柔、一尘不染,配得上世间所有最好的事物。
骗子。
抓了个空。
她抓的那样紧,指甲在他冷白的皮肤上留下道道红痕,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要抓不住。
她要站起来,不小心踢倒了床头的垃圾桶,滚出来好几个纸团。阮眠捡起来打开, 竟然全都是那句话, 因为字不好看, 写了好多好多张。
阮眠,你是我的希望。
大骗子, 谁要你祝我前程似锦。
周枉笑了下,替她轻轻擦掉眼泪,摸了摸阮眠的后脑勺,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背,轻声细语的:“先睡一觉吧,睡醒就有办法了。”
“……好。”
“不准骗我。”
她死死抓着他的手掌,仰着头注视着他,眼泪从眼眶里一颗接一颗滑落,很烫,像一注孤勇燃烧的灰烬,浇在他冰冷的身体上。
他看了好半天,把关机一整天的手机开机,然后偏头,把自己和睡着的阮眠框在同一个画面里。
第62章 不入深渊
周枉酿的青梅酒三四十度,阮眠喝了太多,又哭得厉害,累极才睡着。然而睡着后她的手也死死攒着他的,怎么也不放手。
“真的吗?”
阮眠猛地清醒过来,明明整个屋子都热, 可她血液倒流般全身发凉, 后脑勺昏沉, 麻木的触电感从神经中枢一路缓慢攀爬到手指。
周枉神情因为这句话一下子僵住,全身血液好似倒流。
阮眠第二天午后才睡醒。
“真傻。”周枉握着阮眠的手,自言自语似的,“我还不知道混的有多惨呢,你已经够苦了,好好念书考个好大学,别来和我吃苦。”
空气里漂浮的灰尘被阳光照的几近透明, 太阳光束像是被镭射糖纸反射成千千万万束,又尖锐又刺眼,烫的要灼伤人。
……
……
偏偏这时看见床头书桌上摆的东西, 两颗红的刺眼的旺仔牛奶糖,下面放了张银行卡,阮眠拿起来, 最下面压着的那张白纸露出全貌,写了银行卡密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改成了她的生日, 然后是一行字——
“周枉?”
左边臂膀和右手手掌都被周枉紧紧扣着,酒精在大脑里肆意妄为,让她头昏脑涨地提不起精神,昏昏欲睡,然而她撑着自己身体里所有的力气,抬起左手手掌反扣住周枉的手掌骨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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