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渐软,后边的话逐渐被自己的哭噎声遮覆,慢慢地只能听见委屈的尾音。
温热的触感在刺冷的手背蔓延,他心口骤然抽疼:“怎么了?”
“你是不是外头有人了?”
靳濯元浑身僵直,想弯下身子去劝哄,却不知该说些甚么,静默半晌,妥协道:“那我今夜不走了。”
本来也不觉得多委屈,瞧见眼前之人忽地蹲下身子,素来端稳的手,胡乱地裹着帨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擦眼泪,她的情绪似乎有了宣泄的口子,伸手推了他一把。
一声声轻飘飘的娇音,于他而言却是难捱的钝刀子,比着心口,一下下地推入肌理。
兴许是被她这无厘头的话气着,他站起身,掸去衣裳的尘垢,语气也重了几分:“胡说甚么?”
倘或此时,福来和诚顺冲撞进来瞧见这幅场面,恐怕连腿都打不直。
“那你怎么日日躲着我,不愿见我。”
他气笑了:“我哪里躲着你?”
陆芍抿了抿嘴,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的指缝,眸底笼起水雾,金豆子一颗颗地砸在靳濯元的手背上。
,立马拿来帨巾替她擦去,然而饶有耐性地将勾在指甲边缘的丝线一圈圈地解开:“那些个狐绒不够你揪,现在勾起织品来了。照这样下去,铺子里头的营生还不够你玩的。”
“甚么奏本朱批,你捅了朝臣的马蜂窝不成,哪里有这么多事要料理?你就是不愿见我,也别三五天都用同一个借口敷衍我...”
靳濯元回府时,未及换衣裳,身上仍是那件能威慑住人的坐蟒红袍,他跌坐在在地,双手撑着地,场面很是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