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双熟悉的眉眼四目相对。
“不不不。”花翠翠疯狂摇头,把书丢到远处,“没什么好看的!一点也不好看!”
主治医生等到了家属,有些为难道:“还是那句话,令母的病拖不了,必须尽早移植。我的建议是转到更大的医院去,心脏手术不比其他,需要的设备要求要更高。”
拿完东西出来的花翠翠,眼睛忍不住瞟他,像极了压抑不住好奇心的小动物。
久久没有看的花翠翠怎么都睡不着,看了看枕边人安静的眉眼和平稳的呼吸。
傅则延表情平静,“看到你没在就出来找你了。”
他转头看着花翠翠,说道:“我们是同一种人。”
这话引得伊逸宵发笑,“这个烦恼太大,说出来只会让你也跟着心情不好,这样你也愿意听?”
伊逸宵轻笑,烟雾缓缓从嘴角呼出,模糊了他的脸,只听得他说道:“怎么?想说吸烟不好?”
花翠翠想了想道:“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的大吧?”
她轻轻撩开被子,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没有了怀中温暖的身体,傅则延手摸了几下床铺,没摸到人。
“咦?”
半顷,
作为医学生,伊逸宵怎么会不知道要转到更大的医院去才有希望。只是……
犹自沉浸在书籍的海洋中的花翠翠没有听到这份声响。
绝望地低下了头,
他拧开门把,
伊逸宵看着依旧站在原地的花翠翠,饶有趣味地问:“站着不走?是想听我大吐苦水?”
伊逸宵就着夜色看着少女认真的神情,不可否认他有那么一瞬真的想不管不顾说出来。
谁知花翠翠说道:
“看来明天不用上课?竟然还熬夜?”
嗒嗒的脚步声响到三楼,花翠翠想到导师的实验室里拿上次忘记的文件。
9点的专业课一下,医科大楼里涌出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间就变得空旷了起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刚在门口买的一包烟已经快见底。
她转头望去,
冰冷白色的天顶灯照得走廊有些阴冷,加上玻璃窗里陈设的各个骨骼标本,颇有恐怖片的意味。
花翠翠摇摇头,“它确实是一种排解压力的方式。”
“……”
时针滴答滴答走到了十二点,已是月上梢头。
来到她的小书房里,从书架不起眼的角落里拨开图册,露出了熟悉的封面,来自‘好心人’捐赠的特别向图书。
“!!!”
回过神来的花翠翠急忙把书合上,结巴道:“先、先生,你怎么醒了?!”
“作为同学,我确实该走了。”
“那去吧。”他面色如常,点了点手指,把烟灰抖落。
可是转念一想,不管内情如何,现今她也在别人的仰息下生活。
伊逸宵倚在阳台上,指尖夹着一根烟。白大褂的衣摆随着夜风飞舞,带着罕见的不羁,迥异于平日里的端肃形象。
忽然,一阵阴影打到了书上,盖住了灯光。
“给我看看?”傅则延摊开手掌,示意花翠翠把书拿过来瞧瞧。
花翠翠欲哭无泪,怎么每次都被抓到。
“但作为师兄妹,我会想知道师兄的烦恼。”
“呀!”
要说翠翠笨吧,她却知道东西要藏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转过拐角,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情节实在令人春心萌动,花翠翠脸红扑扑地,捂着嘴小声尖叫。
厚厚的毛毯遮盖了脚步声,当傅则延来到身后,保持一个大概的距离不让阴影打到书上,凭借良好的视力,他看清了内容。
“同一种不自由的鸟。”
开玩笑,这
对不起,翠翠。
“是有什么东西忘拿了?”他斜着眼问,语调散漫。
他缓缓睁开眼,四下空空无人。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了。
他看了看病房内微弱呼吸的母亲,
“?”
可要说聪明吧,却不知道开小灯,而是仗着关着门大喇喇地打开了大灯来看。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他的心里漫起悲哀,被金钱拿捏的人生到底有什么乐趣?
花翠翠点点头。
这话很奇怪,好像不是一时半会能参悟的东西。
果不其然,兴师问罪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借由尼古丁来麻痹已经疲惫不堪的内心。
伊逸宵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将烟碾灭,向她点头告别。
“是,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医院规律的检测器滴答响起,尽职地展现病人每一秒的生命起伏。
傅则延没有开灯,因为一出房门就能看到对面紧闭的房门下,从缝隙中透出了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