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一天的作业，今淼累得半瘫睡在沙发上，手机偏不合时宜地响起：
一板一眼模仿视频中的动作，他口中念念有词，时不时恍然大悟：
大家好，我是水清公子，谢谢大家喜欢我的视频。
谢谢您的建议，关于露脸和直播，非常抱歉，我这边条件实在不允许。
我会尽量配合你们的要求，恳请你们也了解我的难处。
唉，我出去给我哥打个电话，看能不能每周多租两天实验室，到时我们再调整复习计划。你接下来对着教学视频练习几次，手套和护目镜别忘了。
端正坐在摄像头前，今淼还在努力适应对着一个小黑块自说自话，后背绷直、时不时瞄小抄的样子，让他看起来像个被罚坐的小学生：
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
电话那头的人听起来约莫四、五十岁，中气十足，带着指导晚辈特有的语气：
原来是这里错了。
用手背擦了擦额边的细汗，今淼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被难住，化工行业有严格的细分类别，如果他想在正规企业从事香水研发，光有古代的理论远远不够，必须学会使用现代的仪器。
你好，请问是今先生吗？
这项工作似乎不在合同规定的类别中。
结束电话回到实验室，程意见今淼认真看视频动手的样子，不知为何让他联想到第一次上学的小朋友，抿嘴笑着走上前鼓励道：
我姓张，是艺术研究院的副院长，从小易那里要到你的电话。
行，我跟大哥说好，等找到合适的实验室，每周来两次。
你说这什么话呢，我们也是为你好啊。
电话那头传来明显的叹气声，今淼有种错觉，张院长的话听起来仿佛年轻三十岁的霍啸云：
揉了揉额头，今淼按捺住不悦，耐心解释：
没关系，勤能补拙嘛。我晚些时候找个靠谱的学生，从头带你过一遍，加油。
小易跟我提过你跟霍家的事，可是这点小事，你难道不能跟他们沟通吗？还有，你知道给你送礼的粉丝里面有一个叫冬温夏清的人，他上次一看到你的视频，马上联系艺术院，希望能跟你见个面，你看你什么时候时间方便？后天怎样？
抱歉，我不方便。
你在的这个项目我也一直有跟进，真是后生可畏啊，这里给你提点小意见，希望你下次可以露脸和直播，对提升人气有很大帮助。
租借实验一天大概要两三万，程意固然知道这对霍家而言不过是小钱，可当他听到程煜问要不我跟上面申请直接买一个？三百万够吗？，仍忍不住要变身柠檬精的冲动：
就甩手不干了：
合同里面确实有一条是单位分配的其他任务，你为什么不能配合？
直截了当拒绝，今淼喝了一口水，竭力让语调听起来心平气和：
上次他发出视频隔天，易慎研给他一连发了好几条讯息，可见心情激动，内容无非是他的视频大受欢迎，吸引了很多各个层次的观众，字帖卖出高价云云。
感谢泓峥萧瑟送出的玫瑰、感谢冬温夏清送出的钻戒以及应研究院的要求，我的公众账号水清公子开通了，如果大家有想看我写的诗词或文章，可以到上面留言。那么，今天我要写的是王维的《过香积寺》
电话里的语气不知不觉严厉起来，张院长听上去相当不满，沉声劝诫：
不知不觉在实验室学习到傍晚，今淼匆匆在车上吃过饭，马不停蹄赶回霍家录写字帖的视频。
今淼强打起精神：请问您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