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不由钦佩,握着赵有锄的手,“有锄叔,你干得可比我好。”
赵正很能理解他这般心情。自从赵金玉去了长安之后,赵有锄消沉过一段时日,也只有打铁、酿造能让他提起些精神来。接了平凉里正这位置后,其实对赵有锄来说并不轻松,干不好他便要被人骂,干得好,那是因为有他赵元良的影子。但他撑下来了,不仅没让人失望,反而带着全村人一起,成了全凉州的首富。
赵有锄喝得满脸通红,摇摇欲坠,他拍着赵正的肩膀,醉眼迷离,道:“元良!你可知今年前半年平凉收入如何?”
孟氏从未见过赵有锄如此烂醉,口无遮拦,似是吹牛,却胸有豪气,他使劲地拍着胸脯,“元良啊,平凉幸甚啊!幸甚!”
赵有锄见赵正不信,便想起身去找账本,被赵正拦住了。赵有锄吹着酒气,给赵正满上了一碗白澄澄的谷烧,接着手舞足蹈,气势磅礴道:“这白汤,卖了两万贯!莫说凉州,便是整个大唐,仅此一家,别无分号!便是连黔中道的商人,也捧着银钱上门讨要!”
赵正不由吃了一惊,这去抢他也抢不来这么多啊。一旁的胡三大便笑得暧昧,你家伙在安西抢了那三个月,把整个安西沙匪马匪都抢得逃出了天山。
赵有锄闭着眼睛,吃吃地笑着,他摆了摆手,摇了摇头,张着嘴,想说什么,可身体支撑不住,忽然一声闷哼,滑倒到了桌子底下……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十万贯!整整十万贯!”
赵有锄呼哧呼哧地笑,平凉的铁,杂质少,质量上乘。右武卫下了两年大单,一个铁匠作坊也是不够了,于是便顺着盈仓渠又多盖了六个。每日打铁声此起彼伏,那高炉边人来人往,车流如龙。
而为他们带来这一切的,为首的就是赵正。
赵正恍然,暗道这生意是让你做明白了。这两年粮食丰收,各地米粮贱卖。平凉除了自产,还大肆购买了周围十数州的余粮,然后酿成了白酒。平凉坊一坛上好的谷烧不过三十斤,竟是卖到了三贯钱!
还有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