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邦的毁人不倦中,韩信只是低着头沉吟不语。
前排靠右的案几旁,吕泽将坐在角落的陈婴拉到身边同坐。
大人或许会作伪,但小孩子必然不会!
这次,没有了金钱的诱惑之下,她们从周围观众的眼神中,可以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锦衣玉食生活,将要来到了……
他说完,不等陈婴再度拒绝,直接伸手按住他的酒杯,倒了满满一杯。
只是刘邦并没有选择留宿在城内的楚王宫,而是继续向北行军,将大营扎在了沛县,随后才召见那些从彭城而来的旧楚官吏。
而且刘盈这一杯酒,其实有意无意的表示了汉政权,对于楚国降臣的接纳。
摆放着炭炉,温暖如春的豪华大帐内,半露着隐约可见马甲线的腰肢的舞女们,踏地而歌。
之前满心思都是如何打败项羽,所以心中的思念就只能放
可现如今他名为谏议大夫,却无一人会听从他的谏议。
所以就算是刘盈不主动起身倒酒,等下吕泽也会对他做出暗示。
不过刘盈悄悄看着陈婴的原因,并不在于他的多次转换门庭,而是因为陈婴有一个曾孙女,就是大名鼎鼎的陈阿娇!
大地颤动。
于是上次没有将自己推销出去的舞女小姐姐,这次再度出动。
他看向注视着他的陈婴,轻轻微笑点头,旋即继续对韩信说道:“该出手时就出手,漂亮姑娘不管在哪都是稀罕的很,你稍一犹豫,少女立刻变少妇……”
但刘盈缓缓摇头说道:“昔日吾家老小仓皇自沛县出走时,多赖谏议大夫相赠百金,才免去旅途之上的窘迫,区区一杯酒,又有何妨?”
也因此,适当的舔一舔,也许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人生,还真是际遇无常……
现如今既然刘盈主动,吕泽看向刘盈的眼神中,就全是满意的神色。
“只是温柔贤淑,心里美?”刘邦有些不屑说道:
两天之后,大军迤逦到达彭城,这座西楚霸王的都城,此刻敞开大门,向伟大的汉王表达自己的忠诚。
饶是他为人圆滑,且对于临场做戏很是精通,此刻心中也不禁升起一抹暖意。
一旁的吕泽对着手足无措的陈婴轻轻点头,表示他受着就好。
孺子,可教也!
于是,刘盈见到陈婴酒杯空了之后,主动站起准备为他再续一杯。
陈婴虽然得到吕泽表态,所以不再拒绝,但脸上还是情不自禁的露出了诚惶诚恐的神色。
陈婴陪着笑脸,视线不经意间从吕泽头上王冕划过,一时之间心中唏嘘不已。
吕泽身侧,刘盈很乖巧的斟酒夹菜。
项梁在的时候,他跟着项梁混,项梁死了,他转头又跟了熊心,之后项羽得势,于是他又臣服了项羽,灌婴进攻彭城的时候,陈婴又降了汉……
当初也是在这里,他和吕泽依依惜别,只是那时候他为楚上柱国,而对方不过是区区一县令。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忧心烈烈,载饥载渴。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就是刘小猪金屋藏娇的那一个!
陈婴一脸惶恐:“不可、不可……臣怎敢劳烦太子大驾……”
“这样的姑娘才抢手!我真是不稀的说你,你当时走的时候,就应该先跟那姑娘找个草垛把事办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这一时期人们所推崇的理念。
以子观父,刘邦真乃敦厚长者也!
没办法,亲舅舅……
于是,正在和韩信闲话家常的刘邦,就不由自主的感受到了一股有些热辣的眼神。
所以此时的不得志,不代表永远的不得志。
在陈婴和吕泽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时,刘盈也在悄悄打量着吕泽另一侧的陈婴。
而且刘盈一开口就是百金之恩,想来也是身边大人言传身教。
此时的刘盈是汉国太子,侍奉吕泽是理所应当的,但若是给他这个旧楚降臣倒酒,让旁人看见了,必然会说他不知尊卑了!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靡室靡家,猃狁之故。不遑启居,猃狁之故……”
这厮,老墙头草了!
随处可见一条条首尾不相见的步兵队列,以及往来穿梭其中的游骑。
韩信脸上有些发窘,小声辩解道:“其实她并不漂亮,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