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斯克断不是一番言语刺激就暴怒,现在罗斯人完全占优。
他还需要确定一点,便问:“你们究竟受谁的指示从这片区域过境?是丹麦国王?还是基辅那边的贵族?”
带对着哈罗德没理由为这群年轻崽子的鲁莽埋单,或者说这么多年来他就是不死,很大程度也来自于对同伴的不管不顾。譬如最凶险的一次,他和伙计们在赫尔松偷袭东罗马的商业大户结果被其家丁反杀,他没有救被围的兄弟而是果断跑路。
却听那个年轻的家伙继续嚷嚷:“我们是丹麦的勇士!要不你们滚开,要么就战斗。”
被包围的人根本寸步难行,必须尽量以盾遮掩身子,任何的破绽都是致命的。伤亡根本止不住,他们在罗斯骑兵的眼里好似猎物,多日来的无聊心情被这番杀戮很好的宣泄掉。
明明现在的天越来越亮,晨雾也开始蒸腾。无意再拖延下去的菲斯克判断这群家伙一定能看到再明显不过的罗斯旗帜,如若他们是盟友,之前光线暗的时候还有误会的可能性,现在看来绝无可能。
“诺斯语?!你们是什么人?!”菲斯克立刻大声质问。
见得这群持盾人聚集成一个圆,骑兵与之保持一定距离,兄弟们右手纷纷握住三支箭,随时可以对着敌人来上三箭。
图桉。看呐!眼前的骑兵亮着他们的旗帜,白袍前胸的交错蓝纹就是身份证明。
此乃百战老兵对一群初出茅庐年轻人的乱杀,可怜后者因贫穷连锁子甲也无法制备,纯粹无甲的他们只能以圆盾做唯一的遮挡,圆盾遮掩不住处都是破绽。
哈罗德毕竟见过大场面,他毕竟无意在此地久留,更不想与任何人发生冲突。他突然想到一招,或许可以拿出一些盐和琥珀出来,乃至把那三个被俘的女人交出。
奈何,好勇斗狠的部下根本没有老者的隐忍。他们听得懂菲斯克的诺斯语闻讯,偏偏以诺斯语所问非所答:“我们知道你们是骑马的强盗!休想抢我们的财宝!今天要么是你们去死,要么我们死!来打吧!懦夫!”
前者的盾牌被箭失打得好似刺猬,后者三个女人可是安然无恙。
来自佩切涅格人的反曲弓体积小拉锯大,磅数可是不低,如此近距离乱杀,那些人的圆盾形同虚设。
若是真的仇人见面,如此呐喊可谓战斗前绝佳的提振士气话语。奈何对于现状无疑是灾难性的叫骂。
懦夫?!兄弟们最听不得的就是被一群愣头青骂做懦夫!
本是对手下愚蠢的挑衅气得肝儿颤的老哈罗德听得那骑马的“大秃头”如此询问,瞬间察觉到这里有可操作的情况。他想要谎称一下,所谓兄弟们是受丹麦王节制,只是打算过境此地而已,并无敌意云云。
那就打吧!
箭簇击穿圆盾,盾后的人胳膊被扎穿痛得哇哇大叫,也震惊于卡在盾墙的箭簇。
被围攻者妄图主动出击,却被故意保持距离的罗斯骑兵后退一番再行射杀。
最后,看似只有七个持盾者存活,以及三个互相依偎蜷缩一团的女人。
泥地躺着中箭抽搐的人,艰难蠕动爬行后备箭失补射要害。
“糟糕,难道我要死在这里?”
真是求仁得仁,渴望战斗的来自里加湾的年轻人,突然遭遇罗斯骑兵的“草原三连射”。
“不慌。让我想想话语,我和他们交涉一下。”
有的人当场被击穿眼睛和面部,尖锥破甲箭击破大脑,其人当场丧命。
“你们居然是罗斯人!我们不怕你们!想要抢夺我们的货物那就来吧!让你们成为我斧头下的冤魂!”
有人不由得询问哈罗德:“老大,怎么办?和他们打?”
不料,就是有愣头青一声豪迈的呐喊打乱他所有的布局。
丹麦?现在丹麦与罗斯是结盟,什么时候丹麦人背盟了?明明还有一些丹麦人为了赚钱,宁愿在诺夫哥罗德工作到秋季也不愿早早离开。
菲斯克一声令下:“战斗!杀灭不服,抓俘虏!”
如果他是勇敢的战士会欣然面对自己的终焉,可他狡黠得像是狐狸,即便在这危机时刻果断挤到盾墙的中心部分,机智得倚靠圆盾半蹲下来,让那些年轻人承受箭失打击。
这一次,看看周遭的情况……
除非,这群自我标榜的丹麦人并非大家认知里的丹麦。
战斗变成单方面的杀戮,因为罗斯骑兵此番为了方便行事也不穿甲,他们故意保持距离,单以大量箭失持续射击。
开局即暴击,多达六十支箭好好伺候眼前的二十人,接着又是不间断的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