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宾主尽欢,两人留宿王府,一直等到寿宴开始。
李靖说过姓名,道:“无名小卒一个,冒昧前来,还请王公勿怪!”
他不像姜言这般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极少主动打探消息;也不和李靖一样,毕竟处在江湖底层,许多事情都要推演猜测。
“我这贤弟眼界颇高,你能与之同来,定非等闲之辈。”王通拿起酒壶,给对方斟满,先举杯道了声:“请!”
“王兄说为,并无不妥。该争的利益,就要去争,为何平白便宜彭梁会那等势力?”姜言道:“况且我为人自私,只与你交好,自然是要站在你这一边,哪管什么对错。”
李靖得了这些讯息,略一思索,便给出了独到的见解,让王通刮目相看,连连称赞。
厅内便是些头面人物,如前番所见瓦岗寨的翟娇、沉落雁,彭梁会聂敬,以及飞马牧场大执事梁治等,自然也少不了宋鲁与宋师道叔侄。
他手中的消息渠道,可是高端和广阔不少,除却扬州和洛阳消息以外,还有西面长安和太原,南面宋阀等的一些动向。
等他到了里间,早有下人禀报,王通匆忙赶来,大笑道:“贤弟,上次一别,已经数月,可想煞为兄。”
入座之后,王通道:“还未请教这位兄弟姓名?”
李靖混迹人群,仔细观察今日来客。他欲要找一方势力投奔,自然不好再跟姜言混在一起。
姜言有些奇怪,两人住的房间并不挨着,怎会得知,又突然反应过来, 笑道:“怎地,她也去了你房间?”
“李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连我是谁都不清楚,不过是看我跟你走在一起,过来试探而已。”李靖澹然道:“我若真有想法,她定会找借口拒绝。”
两人用过早饭,牵出马匹,一路出城, 也不见有人过来阻拦, 倒是省下一桩事。
我这一辈,也有兄弟几个,儿孙不多也不算少;况且这些年来教书育人,也收下了许多门人弟子,都仰仗我这老师吃一口饭。
……
李靖其貌不扬,气质有偏于沉稳,不似大家门阀子弟,若无极好的眼光,亦或是长久接触,也难看出他的本事。
与上次见时,除了多些灯笼之外,这座巨宅与从前相比,并无变化。
李靖有些好奇,他解释道:“王兄与我,相交莫逆。他之宅院,我还是随意一些的好。倘若我叫人通传,他定会不高兴,嫌我生疏。”
姜言越过众人,直接往门中走去。那守卫本待呵斥, 见着他模样, 连忙闭口, 任凭他一路往前, 似入自己家门一样,走入宅院。
李靖连忙端起酒杯,饶是他生性稳重,被这等天下闻名的大儒重视,心情也有些波动。
出了梁都,再往东平郡, 还有三百多里路。
眼见得局势一日坏过一日,王家虽无争霸之心,亦无争霸的能力,却也要想站稳脚跟,积累一些本钱,后面也好卖得贵一些。”
王通笑道:“我就知是这样。”便略过这个话题,谈及这大半年来,发生在江湖上的一些事情。
这一份基业,半是自己挣下,却也半是来自家族,祖宗基业,不能弃之不顾。
距离寿宴还有几日,姜言却领着李靖,早早来到座落城南的王宅侧门。
府中也分了内外,院子里头聚拢的是各家势力中层人物,或是一些个年轻子弟,便由王家晚辈接待。
此刻姜言虽坐在角落,不与人
这一日到了傍晚,王宅大门敞开,门外车水马龙,客人应接不暇;门内灯火辉煌,人影往来,喧笑之声,处处可闻。
说罢他抓起姜言的手,一路往后院而去,又到了两人之前见面的那处凉亭,早有美酒干果摆上。
第二日早上,李靖见着姜言,开口道:“姜先生,昨夜那任媚媚可是找你了?”
李靖点头道:“她来说了一大通,想要招揽我,被我打发走了。”
“那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姜言哈哈大笑道:“等你将来名传天下,可有得她后悔的时候。”
是以这一带百姓,虽也艰苦,但还算是能够活命。只是村落稀稀疏疏,仍旧可见朝廷徭役造成的创伤。
“据我所知,李兄所练武学,并无禁欲需求。”姜言道:“”她送上门来,你又没有成家, 男欢女爱, 寻常得紧,怎地轻易放过?
只是多出一群身穿青衣的武装大汉,守在门外。而旁边一条街道,停着不少马车,不时有人下车,掏出帖子,恭恭敬敬的递上,在外等候,也无异色。
无论是彭梁会还是王家,目的不过是为了赚钱,自然希望地盘上一片安稳。
交好的势力聚在一起,说些往事,谈及今日盛况;而那些衣着华贵的公子,大都聚拢在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客旁边,高谈阔论。
等饮完这一杯,王通道:“贤弟,为兄本不欲请你来此,更不想办这个寿宴。无奈何为人父母,总欲为子女计之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