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晚饭吃多了有些睡不着，又见外头月色正好，便想着邀世子一起赏月。可眼下瞧着，妾身来得好像不太是时候呢。”虽然知道此事怪不得陆湛，但满心不快的桑瑶还是忍不住扯着嘴角阴阳怪气了一下。
而这时，屋里的陆湛也再次开口了：“你是来送夜宵的，夜宵既已送到，难道不该出去？”
书房里临窗而放的黄花梨木长案旁，正穿着一身温柔的烟粉色衣裙，容貌虽不算很美，却也算得上秀丽，一身清雅气质尤为突出的香菱顿时惊得往后退了一步。
桑瑶想到这，眼神冷了下来。
银珠也是一下沉了脸，声音极低道：“姑娘，好像是香菱。”
“不必，出去。”
陆湛就有点冤，但也因此反应了过来，香菱送来的夜宵并不是桑瑶为他准备的。这让他原本只是淡漠的眼神一下就冷了下来：“她说是奉你之命来送夜宵，我才会让她进门。”
只是这个香菱平日里在她面前，向来是不卑不亢，略显清冷的。她本以为她性格就是这样，却不想原来，人家只在她面前这样。
错愕和委屈的声音：“世子，可是奴婢做错什么了吗？”
桑瑶：“……”
桑瑶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
“世、世子妃？！”
陆湛：“……”
桑瑶心下又是膈应又是恼火，抬手就推开了紧闭的房门：“看来我夫君这个世子是指使不动香菱姑娘了。”
“我没有。”桑瑶这才抬眼朝香菱看去，“我睡下之前只让你早些回屋休息，何时让你来给世子送夜宵了？”
桑瑶也认出屋里女子的声音了，确实就是姜氏送来的那两个大丫鬟之一的香菱。
青年声音不大，但语气冷淡肃然，让人下意识就不敢造次。
陆湛的态度越发漠然，香菱却还不肯离开，这里头藏着什么心思，可谓是昭然若揭。
屋里的香菱闻言，忙柔声说道：“是这样的，这点心得趁热吃才好吃，奴婢是看世子在忙，想着您可能需要人伺候，所以才……”
倒是早已察觉到门外有人的陆湛没怎么惊讶，快速起身走过来，从银珠手里接过了桑瑶：“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