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的声音还被清晰地传递给在场的每一人。
“去除掉自己手下最凶悍的猎犬，然后反而资助我们施曼茨这群入侵者？原来这就是秩序？你和你的信仰，简直就是个玩笑。”
“看看这个银血的怪物！”
甘多克·夜歌无趣地转过身，他一抬眼，便看见费鲁恩神父拦在他身前。
“不能一口气捅死他！我爷爷是跟着威克大公一起进海纳斯的凌迟匠，看我的！”
“畸形扭曲的坏种。”
“恶心的怪兽。”
“真理心系宇宙，女神即真理。”
“这不是内讧，只是去掉砝码。”费鲁恩从口袋里抛出一本小册子，丢给对方：“回去告诉他们，施曼茨人是沃瑞尔的正统，只要他继续保持国教地位，教会就一直站在施曼茨这边。”
“他？杀了它！”
费鲁恩转过头，看向部队的指挥官，说道：
‘我没有！’
“你在这里的战斗，给本地造成了严重的破坏，是或否？”
亚默脑海中一闪，旋即嘴里回答了答桉。
费鲁恩澹澹问道：
“他不是人。”
“你们意下如何？布拉威尔上校。”
“……是。”
甘多克·夜歌静静注视着凡人的士兵们露出魔鬼的姿态，他们坚信自己惩处了屠杀人类村庄的怪兽，用刺刀和匕首挑开他的皮肉——那擅长进攻的白骑士，此刻却被人撕开了皮囊，像是用勺子刮肠衣里的肉馅一样，生生地剜肌皮之间的脂血，银白的以太之血在白雾遮蔽下毒性无法传递，人类放开了手，对着怪物狠下毒手。
“愿真理女神常护佑。”
甘多克冷笑：
“——是。”
倒不如说，这太正常了。
“第二问题。”
“时代变了。”
啪。
“迷途的亡魂，亦是真理秩序之中。”
“你至少亲手杀害了一名女性，是或否？”
亚默豁然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一次公平的审问！
“这世上没有隐秘，我年轻之时也和你们一样，犯下了严重的罪行，认为职业者是凌驾于人类之上的高等生物，但我看明白了——我们只是一群病人，一群活在旧日的辉煌中，沐浴着残阳余火却看不见高悬明月的病人。”
“女神从来只庇护人类。”费鲁恩澹澹说道：“至于异教徒，那不是该考虑的对象。”
“是人类求着职业者，我们才帮他们灭亡了精灵、巨人、兽人……没有职业者，人类早几把玩完了，现在你跟我说，没有我们，凡人们会得到真正的解放？”
在场的凡人士兵立刻握紧了钢枪，双眼怒火中烧。
“以【敲钟人】之名，向你询问。”
他一点都不意外。
“人类总是这么对待他们的守护者，你不是特例。”
亚默心底咆哮着，但是他的口中只是僵硬地说道：
费鲁恩死板地问道：
“您这是几个意思？”甘多克一摆手，露出笑意：“我可没兴趣看你们内讧。”
实之环，怀抱宇宙的奥秘。理性十字，奠定灵魂的智慧。”
火海之中，孤独伫立的白骑士被众人包围着，凡人的军队再也按捺不住愤怒，有着白雾庇护的他们，提起刺刀，一个接一个地走上前去，对着发动了‘屠杀’的白骑士，捅出了雪亮的刺刀。
脆弱的铠甲根本在现代钢铁的刀刃面前毫无防御能力可言，就像一层锡皮纸，他们一扯，就连着铠甲撕下来一片皮肉，愤怒的威克人挑开他银色的血管，大声斥责着：
甘多克嗤笑：
“这场屠杀与你有关，是或否？”
“我也不是。”费鲁恩闭上眼：“背叛者已经够多了，这颗星球不需要任何超凡者，把这一切都还给凡人，他们只需要女神给予的真理就够了。没有了你们，凡人们会得到真正的解放。”
“第一问题。”
他刚刚吐出的银色以太之血……还有施展衰变利刃造成的辐射，都是在‘破坏’之内。
“真有趣，你纵容人们捅死的白骑士，不也是信徒吗？”
费鲁恩波澜不惊：
“有罪。”上校一摆手。
“第叁问题。”
“是。”
‘我杀了【祭司】……是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费鲁恩继续‘发问’：
亚默双膝跪地，挺直起嵴背，无法自制地张开口，游魂的虚幻面孔上满是痛苦和愤怒。
“你呢？”
噗嗤！
亚默嗫嚅着，声音颤抖：
“嗤。”
“职业者从来不属于现实社会，是人类求着我们当初留下来的。”
‘为什么这么问？不对！这个问题根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