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桑可曾真心喜欢过我?”
睡了不到二十分钟,她又开始作怪,结束再睡二十分钟,醒来再作,如同圆周率般无穷地进行着。
我彷佛心里失落了什么,而又没有东西填补,只剩下一个纯粹的空洞被弃置不理。
枕头上全是她哭泣的泪水,床单上也是。
我也没有责怪她为何不与我说,轻声安慰着她,讲着连我自己都觉得蹩脚的说辞。
就连做这事儿的时候,我与她也沉浸在莫名的悲伤中,只一次便再也提不起劲,相拥着睡去了。
谁都一样。”
晚上,咲良来了我家。
不像我。
我很想知道她是怎么回事,病得是否严重,是哪儿的毛病,病因是何,怎么样才能痊愈。
“自然是我不再爱你这事儿。”
“这……”
她积压了许多负面情绪,从她手指间暴躁的动作将我捏得生疼,便能感受得出来。
我想了又想,展现出来的困扰,不知在她眼中会不会有故作纠结之嫌。
“当然是心里的。”
在如今的我看来,有沙就像是站在另外一个世界似的,不是指我与她之间存在着看不见的障壁,而是我好不容易走进她所处的这个世界,却发现原本呆在这个世界里的她,翛地钻进我曾经呆着的角落里。
我过去对她说谎时,她也是这样包容我的谎言的。
“是什么?”
我默然地抚着她满是汗水的头发。
我叫她别哭,她叫我别停。
“这话可是心里的?”
“不了,上回一块走过的五十米,已经足够我回忆了。接下来的路,我可以一个人走。”
不是悲伤她的话,而是悲伤她脸上的笑。
我刚要开口,她便伸出手制止,我疑惑地望着她。
“不,是我们的。”
有沙突兀地笑出了声,彷佛是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让人笑不出来的笑话。
如此,我只得默然点头。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我打从心眼里觉得她真是洒脱又帅气。
我有些愕然,又不由得悲伤了些。
“要我送送你不?”
“不小心说得有些多了,我差不多该回去了,回家之后还要想该去哪儿玩才好。”
回家的路上,我总算是收到了咲良的回信,她之前应该是在配音。
她定定地看着我的双眼,彷佛在一鸿清澈的泉水里寻觅稍从即逝的小鱼的行踪。
“那什么是要紧的?”
“都是我的错。”
我不禁开始怀疑,我是否真正地融入这个社会,还是我根本就站在原地,从未挪动过脚步。
我没有讲什么【被记者跟踪了怎么办】这种煞风景的话,她热情地索求着,我什么话都被她堵在了嘴巴里面,讲不出来。
“我最后还想再问个问题。”
“所以,和人桑也不必在因我的事内疚,尽情地去与neru桑谈一场天昏地暗的恋爱才好。”
我将与有沙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她,出乎意料的,她并没有显得多么震惊,或许是先我一步知道了这消息。
等我进了里边儿去,她便紧咬着嘴唇,眼泪簌簌地落个不停,捶我,骂我,骂自己。
“你答应过我,不会再说假话。唯独这次,你若是与我说了假话,我肯定是不喜欢听的。”
“还是算了,答桉对我来说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了。”
等她总算是精疲力尽了,缩在我的怀里,用力揪着我的头发,哭哭啼啼,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