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些正鬼鬼祟祟跟在我身后、准备聚集起更多伙伴将我围攻的家伙正是在课堂上提及的格林迪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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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然C控着水球,看着她那团标志X的、像银雾一般的长发逐渐下沉,犹豫不决了起来。
这些头上长角的水怪已经锢紧了她的四肢,在这种情况下,德拉库尔想游动起来、逃脱它们的桎梏,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
几乎是在我正式开始产生警惕的下一秒,一个格林迪洛就已经按捺不住进攻的欲望,从我身侧的水草中扑了出来。
我无法忍受只是在一旁看着。
湖水的阻力也许让我挥舞魔杖的速度变慢了,却不代表我脑子的反应速度因此变慢了。κāńdéshù.cōм(kandeshu.)
德拉库尔正以一副我从没见过的狼狈姿态在水里挣扎着——她的泡头咒已经在挣扎中失效,全靠自己憋着一口气、徒劳地在水里扭动躯体。
——再这样下去,她就要被那些格林迪洛拖进水草丛的更深处了。
她已经缺氧了,手里一直握着的魔杖也不知道掉到了哪里。
湖水里的氧气顺着我布满鳞片状皮肤的四肢运输到了我的肺里,与此同时,在我腰间两侧大面积分布着的鳃也在随着我的游动而一开一合。
水流带来的波动让周围的大片水草连带着也剧烈的抖动起来,让我看清了被层层叠叠的水草隐藏起来的另一名勇士。
我吸了一大口湖水,然后将自己的嘴贴在了她的双唇上。
我用带蹼的手紧紧抓住魔杖,朝前卖力地游了过去——相较于其他人,我的进度已经落后了一些,必须得赶快追上去了。
尽管我已经在寝室所配置的浴室当中对自己施展过刚刚所使用变形咒,但浴缸的大小有限——那时的体验远不及现在这般舒畅。
不管这样做是不是在帮我的对手,也不管底下会不会已经藏着一个老师准备救助将要溺水的德拉库尔。
之所以说是徒劳,是因为她此时身上缠满了格林迪洛。
它们冲我龇牙咧嘴了一番,然后飞快地逃回周遭的水草当中去了。
我用魔杖卷起了一团巨大的、炽热的水流,那只死死抓着我小腿的格林迪洛和它众多隐藏在水草同伴一起,通通被卷入了这个大型热水球。
而就在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出手相助的时候,德拉库尔的挣扎已经渐渐弱了下去。
我在三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上学习过一种黑魔法生物,一种绿色水怪。
里面一定藏着些什么,因为我已经不止一次感觉到身后跟着什么东西,但每每回头看时都只来得及看见一个或者数个钻入水草里的黑影。
我抓住了还在下沉的德拉库尔的一只胳膊:她的四肢软绵绵的,看上去没有任何力气。
那些已经被我抓起来的格林迪洛在里面裹着,被我一圈一圈地转,纷纷晕头转向地挣扎着想要逃离。
一些小鱼三五成群地从我眼前游过,碧绿的水草在湖底铺了一大片,远远看去仿佛没有尽头。
我移动手臂,指挥着那个已经开始变得滚烫的巨大水球朝那些拖拽德拉库尔的格林迪洛袭去。
它们就像是某个巨人家花园里的草坪,而我是一个迷失在其中的小虫——想要顺利的通过它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次我没有迟疑。
这些绿色的小水怪一个不留神就被爆炸开来的热水球击晕了一大片(还有数个是在水球里活生生转晕过去的),只剩下个别几个还能自由行动。
看台底部的礁石山是最明亮的地方——再往前游一段距离,就是由顺着水流在湖底波动、纠缠在一起的黑色水草构成的丛林。
那些被我从鼻子里吸入的湖水畅快地流淌过经变形咒仔细调整过的身躯,再源源不断地从鳃中流出——这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让我惊喜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