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脸色一变,诧异不解道:“刘备自己送上门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先生这是为何啊?”
我偷了你的城池,抢了你的女人,就差在你脸上写个羞字了。
话音刚落,刘备那深邃的眼眸中,就泛起了一层粼粼的泪光,只见他恳然拱手道:“徐州能得温侯庇护,此乃徐州百姓之福,我刘备自然是来恭贺将军的。”
话音落下的须臾,一身土灰的刘备,就在众人的注目下,踏进了太守府大门。
吕布冷冷撇了一眼刘备,直言道:“玄德啊,我夺了你的城池,你非但不兴兵来讨伐我,现在还孤身入下邳,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今潘凤兵力达六七万之盛,雄踞北方,觊觎南面徐州之地,而我军与潘凤大军之间,恰巧就隔着一个刘备。若是刘备一亡,我军免不了与潘凤直接开战。”
正值此时,只见台下有一人站出来,呐喊请战。
陈宫此话一出,吕布眼珠子一转,便拂手喝令道:“既然先生都这么说了,谅那刘备也搅不起什么风雨,那就先带他进来吧。”
不自废武功?”
不知怎的,吕布脑海中,蓦然浮现起这个念头。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吕布麾下的八健将之一——郝萌。
结果你非但不跟我拼命,还千里迢迢跑过来恭贺我?
只见刘备匆匆走到吕布跟前,拱手道:“在下刘备,拜见吕温侯。”
不仅是在场众人亦是一惊,吕布听到这个名字,也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拍案追问道。
此人正是吕布麾下大将——高顺。
但刘备那张焦黄的脸庞上,并未露出丁点的怨恨和愤懑,相反还挂着一种诚恳的表情。
刘备这是疯了吗?
自己这才刚刚夺了刘备的城池兵马,刘备就找上门来了,这还能是什么好事吗?
高顺目色一沉,淡淡道:“未带一兵一卒,他孤身前来,求见主公。”
“没有永远的战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我想刘备今孤身前来,抱着的绝非是敌意,而是合意,先见见倒也无妨。”
好一个繁星比之皓月,这一番马屁,拍的吕布那是一个痛快。
陈宫捋着须髯,若有所思道:“奉先啊奉先,越是事出反常,你就越要思考其中玄机才行。”
“恭贺?”听到刘备这话,吕布一下子犯迷糊了。
想在几天前,他还是这座官府的主,今日,却成为了不速之客,何等讽刺。
“刘备!他来作甚?带了多少兵马?”
正值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只见一个虎背熊腰,身材魁梧,面相凶狠的男子,快步入门,用一种凝重的眼神,环扫了在场诸人。
“传令下去,给我把刘备拖出去斩......”
吕布喘了一口气粗气,脸色也有些铁青,但还是喉头一滚,将手中酒杯放下,答应道:“先生教训的是,酒色让人面容憔悴,意志消沉,我自即日起,戒酒!”
“奉先且慢!”
眼见吕布非但不收敛,还更加嚣张自负起来,陈宫面色一沉,当即上前训斥起来。
什么?刘备竟敢孤身来见吕布!
有了郝萌带头,其余跟随吕布多年来出生入死的西凉将士,也纷纷拱手叫嚣起来。
听到这则消息,众人一下子更是懵了,一个个脸色上都写满了不可置信。
吕布自然也不是傻子,听到刘备这一席话,方才反应过来,刘备根本不是来恭贺自己夺下彭城的。
高顺环扫众人,然后一步一顿,宛如闷雷的走到吕布案前,拱手道:“主公,刘备在府外求见!”
刘备的真是目的,是想要让自己与之联手,一同击败潘凤的。
难道这刘备,真的是个卖草鞋的傻子?
“我还没去找刘玄德,他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还是一个人来的。真是来得好啊,斩了他不就刚好能把下邳也收入囊中。”吕布森然说着,嘴角也扬起了一抹冷绝的诡笑。
听到吕布那斩钉截铁的立誓,陈宫这才松了一口气,满意的点了点头。
“说得好啊,我看就该联手,叫那潘凤尝尝,我西凉猛士的厉害。”
吕布正欲命人处决刘备,陈宫急忙上前叫止。
下一刻,刘备大义凛然的说道:“备平生暗弱,比之温侯,便如繁星之比于皓月,如何做得了这徐州之主,所以备自然是来恭贺温侯成为徐州之主,只是......”
“只是什么,玄德但说无妨。”吕布得意一笑,追问了下去。
唯有陈宫,听到这则消息,先是惊异一瞬,旋即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紧接着,只见刘备深吸一口气,话锋一转道:“只是时下局势动荡,北边反贼潘凤虎视眈眈,企图染指徐州之地。所以备愿将麾下兵马粮草全部交由问候,以下邳和彭城的掎角之势,与温侯共抗潘凤大军,待功成之后,备愿为温侯鞍前马后,尽责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