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妹妹。”我撒了谎,但是林桉,一个被人标记过的Omega,怎么会有一个没有獠牙的Beta伴侣呢。
我收拾好衣服,扛着林桉下楼,出电梯的时候险些两个人一起摔倒,但是一个人扶住了我们。
裂的林桉给拼好。
一路上洪铭都在和医院打电话,电话那头昏昏欲睡的医生敷衍地应和着,遭到了洪铭的怒斥,对方这才有点清醒过来。洪铭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青筋暴起,等待红绿灯时的手也不安地在方向盘上摩擦。
凌晨三点半,林桉高烧不止,我害怕起来,我叫他的名字,他却不知反应,他就像一个破碎的风筝,挂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摇摇欲坠。
更何况,这是林桉。
入夜后林桉躺在我怀里睡着了,却发起了低烧,我给他喂了点退烧药,但是没能缓解,我回想起来我高考完那次他无常的发热,是不是因为酒精过敏,而是因为发情期呢?
我不会打,只能林桉自己注射,他的手一直在抖,废了好几支抑制剂。我收拾那些断了的针头时,林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玄关,洪铭在外面呼喊他的名字。
“不用,不需要你的施舍。”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随后已经快要没墨的签字笔突然如泉涌一样涌出许多的墨水,沾满大半张表格。他们嚣张地爬满整张白纸,就像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洪铭,扬言要夺走林桉。
林桉捡起他残存的理智后告诉了我注射抑制剂在哪里,其实我和他都明白,被标记过后的Omega再用抑制剂起效可能性很小,但我还是从卧室床头柜里找出那些小小的枕头。
但是我没有忘记林桉的叮嘱,我把房门锁住,任门外的Alpha怎样诱惑,门内的Omega也什么都做不了,就像门内的Beta,除了看着这出闹剧,什么也做不了。
“先给他喷点信息素阻隔剂,然后叫小赵过来,她是Beta,方便一点。”为首的一位女医生对旁边的人说道,她转头看向了我,“你是病人家属吗?你跟我过来填一下他的基本信息。”
林桉的身体很烫很烫,就像是欲喷发的火山,可能下一秒岩浆就要迸发。我看向小区门口空荡荡的街道,最后坐上了洪黎的车后座。
“我可以的。”我艰难地抱着林桉,林桉虽然体型偏瘦,也比我高比我重,但面对一个Alpha,就算我手里抱的不是林桉,是其他任何一个Omega,我都不可能随意放手。
“病人是已婚了吗?”医生拿了一张表格,领着我在问诊室坐下,在我落笔的空隙之间询问我,我被这问题问得愣了一下,她便解释:“我看他应该是已经被标记过了,所以问一下,因为他这个情况最好能够伴侣来陪着比较好,被标记过的Omega发情期没有伴侣陪伴的话用抑制剂可能也是很难抑制住。”
“我开车送他去。”
好像我才是那个恶人。是啊,要是不是我的话,林桉也不会想要迁就我的愿望,隐瞒自己的第三性征,如果不是我的话,一对命运之番会顺利地结合。
几个医生合力把林桉放到了移动病床上,林桉的眉头紧皱着,似乎做着极为可怕的噩梦。洪铭远远地站在缴费窗口,却一直看着林桉,直至林桉消失在病房的门口。
“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呢?”
“主任,这个刚来的患者现在是妊娠早期,没办法用抑制剂,而且他有先天的信息素不感症,可能需要他伴侣的信息素辅助治疗才行了。”
我一步一步走到了林桉的病房门口,透过那扇模糊的玻璃窗,我看见林桉已经转醒,他的睫毛就像蝴蝶,随着呼吸扇动翅膀,我记得当年一起趴在爷爷奶奶家一起午觉
他冷冷看我一眼:“你抬得动他吗?”
林桉的眉毛紧皱着,如果此刻他在做梦,那一定不是美梦吧。
我抬头,幽暗的声控灯下,是洪铭的脸。我赶紧搂住林桉,生怕洪铭把他抢走。
他们就像定情之后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一样,隔门相望。
她瞟了一眼我和林桉紧握的手和我稍显紧张的神色,稍微放缓了语气:“到了医院基本就没事了,你不用太担心,这种情况我们处理过很多次了。”
我刚想答话,一个护士就径直走了进来,而接下来的话几乎撕碎了我最后一点的希望。
路灯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灯,照射在我们这对峙的三人身上。
“现在打不到车,他这样继续下去,会死的。”洪铭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不远处一辆商务车亮起车灯。
林桉一直在我耳边喃喃着难受,而我的心脏已经要割裂成了两半。
开到最近的医院时,一群护士医生都在门口守候着,一进急诊室的大门就乌泱乌泱的来了一大堆人。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是不是如果当时,我不喜欢上林桉,我就不用承担这些都无人知晓的痛苦,不用趟这第三性征的浑水。
“那你联系得到他的Alpha吗?最好是让他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