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抱住我的林桉,才显得分外真实
。他笑着跑下来,正是最好的年华。
“哥……”我叫着他,但觉此时不该 这样叫他,“林桉。”
我忍着哭腔,尽量表现得开开心心。
说出的一瞬间,我感觉外面的试卷都不在飞扬,时间静止。一切都很虚无缥缈。
“林桉,恭喜你脱离苦海!”我恭喜他,但是看见这样的林桉,一股酸涩从我心头逼来,我突然很想哭,“还有就是,生日快乐!”
好多人从楼梯口的我们身旁挤过,大多是欢声笑语,熙熙攘攘,阔谈壮志凌云,也有的人同我们一样小声啜泣,依依惜别,分外不舍。还有一些,他们独自一人,拿着一张破烂不堪的餐巾纸,一边抹泪,一边从我们身边穿流而过。
林桉向我走来,他越向我走近,我就发现我对他的不舍在慢慢放大,我甚至连他眼下的那颗痣都不舍得。
“林桉,我喜欢你。”
这些十八岁的青年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们有的人即将团聚,有的人终要分离。一部分人高升,一部分人惜败。
我在这样的人生百态里,突然感觉我和林桉就是最普通的两颗尘埃而已。
“怎么哭了啊,看来你不是很想恭喜我啊。”他的声音很轻,在热闹的人群之中有些模糊,在我的耳朵里却是振聋发聩。
我努力守住那些滚珠般不断掉落的生理盐水,我知道我这样肯定又丑又滑稽,但是我一定要说。
他一脸无奈地捧起我的脸,逝去我无声坠落在脸上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