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桉的微信名就是林桉,他本名好听,不需要其他的名字去加以文饰。他的头像是简单的儿童画,我想了想,应该是他的孩子的。
我想了想,还是加了,以防下一次他又这样出现在我面前,而我又手足无措。
“怎么留起了长发”说实话,我确实很好奇这个。
还有一些我想坦白,比如“我后悔了”又是“我好恨你”还有一句“我好想你啊哥。”
“挺好的。”他三个字草草敷衍了我的问题,让我捶胸顿足,“你怎么样呢?”
他这才放松下来,冲我笑了一下,熟悉的弯弯似月牙杨的笑眼。
我看他完全没有爱幼的意思,只好我来尊老,打破这寂静。
我不想再陷入僵局,于是又从脑子里扯了个话题,“那个项链我很喜欢,谢谢。”
我们陷入一阵持久的沉默,我低着头躲避他炽热而温柔的目光,我们像在闹别扭的情侣。
可是这些问题和坦白我在这漫长的五年里已经反复咀嚼,一句在我嘴里发烂发臭,以至于我不敢吐在林桉面前。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发尾,他的头发已经及胸,目测比我的还有长许多。这让我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他时,他长及腰的胎发。
我怕它们把我的泪与痛还有隐秘的恋全部一并带出来。
喝咖啡,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喝一口。这些黎明不知道的,但是林桉知道。
直到服务员把红茶拿铁送到我的面前,我才像赴死了一样开始撕裂着沉寂。
林桉听了这话又笑了,他本就是爱笑之人,可这次笑得格外好看,连苍白的脸色都红润起来。
还好,林桉也知道的,所以我们心照不宣,谁都没提起从前。
“……挺好的。”好吧,我承认我和他也是不相上下。
其实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例如“Omega会不会很累很辛苦”或者“洪黎对你好吗”还有“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做项链。”我说完这话就后悔,又酸又涩的,我是对他余情未了吗!妈的!
我们就这样东一句西一句,耗过了一个下午,直到一个电话把林桉叫走,他留了他的微信号给我。
“你在美国怎么样,还习惯吗?”我挑了一个最能展开的话题。
“闲着也是闲着,就去学了珠宝设计。”林桉回答我。
“哦……”我们又默契的沉默了一会儿,我们这些年的交情就塑造了这样荒唐的默契。
“当时忘记剪,就留长了。”林桉喝了一口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