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又在说话了。
而后，空气涌进来，她钻出水面了。
她犹疑不决，“你们这是……”
但他竟然一直被压制，根本脱不开身，幻境的主人比他想象中要强大许多。
地牢里面, 会有其他人吗？
“快看看你的小情人吧，比一只蚂蚁还弱小。”
无害的猫眼也带了点情绪, 程绪挪动自己的脖子, 想逃脱她的魔爪。
思索之中, 又暗暗地掐紧了猫的脖子。
“淼淼，你没事吧？”
不对啊，妖界不曾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秦沐淼也由此见到了前方的景象。
仆人们还是那副诡异的扯着嘴角的样子。
程绪：“……”
她一直以为这些都是工具人，不会说话。
更加用力了。
缓缓松开使劲的右手，她尴尬地抬起手打了个招呼：“嗨，有什么事吗？”
肮脏的墙壁，腐朽的血腥味，偶尔还有人半截手臂长的老鼠从她眼前溜过。
居然来阴的！
秦沐淼没有察觉。
记忆还停留在那几个仆人趁她不备推她。
秦沐淼惊。
映入眼帘的，是地牢。
他用力地挣了挣手腕上的绳索，挣不开。
程绪转动眸子，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好似一个泡泡被戳破，秦沐淼感觉自己沉入了水底，耳朵被水挤压传来轰鸣声，氧气快消失，她头昏脑胀，快要溺毙。
她使眼色：知错了没？要你何用。
这瞎猫，见她快被打，竟然不帮她，还在一旁老神在在地看着。
几双手用力一推！
“你们会说话的啊？”
你来我往，互相暗自较劲之时，周围的仆人停住脚步。
此时，几只苍白的手悄悄出现在了她身后。
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什么东西。
嘴居然还能弯成这样。
秦沐淼疑惑，为什么这么盯着她，不继续走了吗？
小敏坐在上首，从喉咙中挤出一丝哼笑来。
“你们！”
周围是一片竹林，只是这片竹子不是青绿色，而是刷了几层墨一般的墨绿色，竹节上分布着一块块黑色，风的晃动下，竹叶的倒影与这些仆人的倒影融为一体, 偶尔的空隙像隐动的獠牙。
僵硬死白的双眼直视前方, 头不动, 瞳仁却慢慢下移，盯着秦沐淼不动。
齐齐转身, 面对秦沐淼。
“没。”
他只在她快死的时候拉她一把。
“哼。”
另一个声音急切地打断了她。
他就是不帮忙。
陶雉阴着脸回答：“还在幻境里面。”
她是故意的, 是的吧？
小敏：“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做一对鸳鸯，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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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们不回答，嘴角开始上扬，一直上扬，和鼻翼齐平，扭曲，怪异，令人毛骨悚然。
是他大意了。
她使了个威胁的眼风：你自己清楚！
啪——
余光里有一个人靠在墙上，上半身挺得直直的，维护自己最后的体面。
在她前方的那个仆人张开苍白开裂的唇，发出这个单音节。
还是那句话，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程绪施施然闭上了眼。
秦沐淼终于睁开沉重的双眼。
但是。
一股力从背后传来，秦沐淼一惊，甚至来不及回头。
呼吸一滞。
第60章 地牢 跟着这些仆人越走越……
光线渐渐幽暗，仆人紧紧围在她身边，像一堵厚实的墙, 秦沐淼身为女子, 自是比他们要矮上一些, 看不清前方的情况。
盈盈他们, 到底会在哪里。
掐就掐了，再掐紧点也没关系咯。
跟着这些仆人越走越偏, 而且明显感觉到这条路是条下坡路，往地底而去。
秦沐淼皱眉看去：“陶雉？盈盈他们呢？”
妖媚却又熟悉的声音在秦沐淼耳边响起，她不适地皱了皱眉，头有些疼，神识疲惫。
进入幻境之后，他想立即冲破这个幻境，将所有人解救出来，就算这幻境的主人会重伤甚至死亡也没关系，反正做了这种违反六界条约的事，他死有余辜。
这时，站在她前面的那两个仆人动了，维持这般笑容，平行往旁边移去，像是一扇门打开。
也不全然是故意的, 秦沐淼从思索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又无意间掐紧了这只黑猫的脖子。
他偏头：你管我。
“醒来了？”
回想之前，她恨恨地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