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吃饭了吗?
嗯?
我只希望这条回家的路能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能让我在这条路上走完荒唐的一生,这样我就不用对着归来的萧逸说出诀别的话语,也不用面对明天新一轮的狂风骤雨。说是回家,脚步选择的方向是萧逸的家,原来在潜意识里,我早就把那里当成家了。
然后拉黑删除。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为什么不犯错?你他妈你这种男人就该花里胡哨啊,这样我离开你时才不会如此不舍。我真是疯了,可只有这样想,心里才不会如线割难受。
唔
有,冈本。他的声音粗重。
晚上吃药之前记得吃饭,过两天我就回来陪你。
我惊叫一声,猛地清醒过来,迅速挂断电话。这才意识到身边的人不是萧逸,那我又是在干什么?
就算情绪崩溃,就算酒精上头,我也不能这么对萧逸。趁着尚且清醒,还能分辨是非的时刻,我一把按住男生作乱的手:停,有套吗?
萧逸!
姐姐,能不能留个微信?他拿出手机,压低的声音在我耳边绕,或者,跟我走?
太过温情,一瞬间负罪感上头,狂热躁动的脑子渐渐冷静下来。我在做什么啊?晚上喝完酒竟然就和一个陌生男人回了家?
裙摆被推上去的瞬间,手机响了,是久候的萧逸。脑海里闪过片刻的清明,我匆匆接起电话。
一根手指猝不及防地伸进穴内。
我不喜欢,换个牌子。
萧逸,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已经决定和你分手。
萧逸,我并不想让你失望,却注定将让你失望太多次。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疲倦,但依旧温柔,说出口的话倒幼稚得像个情窦初开的高中生:刚训练完,我想你了,今天有想我吗?
别人是越难越爱,而我是越难越想逃。
于是他发微信。
萧逸我迷迷糊糊出声确认,唔,是你吗?
嗯,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萧逸又问了一遍,想我了吗?
我拎起那枚小小的樱桃,盯着他的眼睛,缓缓放进嘴里。粉嫩的舌尖伸出来,先是舔,然后是吃,最后樱桃茎也被含入口中,熟练地打了个结,用舌尖盛出来。
怎么了?
随着我舌尖缓缓探出的动作,他的脸色渐渐变了。
是探出一根手指示意,他心领神会,下一秒我与他指尖抵着指尖,沿鸡尾酒杯的杯口划了一整圈,最终停下来。
突然有手指探进来,拨弄着开始浅浅地揉。呜呜,我克制着,喉间咕噜一声,咽下去一口唾液。萧逸听到了:你到底怎么了?
眼前一片朦胧,他笑得无害,而我又是如此害怕,需要一点人间的温度,和真实的触感。
我与萧逸,从来都不是什么互相救赎的关系,如果非要这么说,未免太过理想化。
滚烫的硬物隔着裤子抵在后腰处威胁,我迷迷糊糊愣了一会儿,才慢慢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在哪里,萧逸的电话再度打过来,我颤抖着手不敢接只能摁掉。
萧逸说马上回来,可是来不及了。
下腹的手掌突然开始向下,贴到了更隐秘的地方。
那天深夜我徒步安静地走回萧逸的家,夜色清朗,星光熠熠。
他的公寓就在酒吧附近,我迷迷糊糊被拽着走,也不知道身边究竟是谁。一进门就被按住开始吻,吻的是侧颈。他的手指搭在我的腰上,温度灼热,一点点摩挲。脑海一片空白,我软成一团,抓着他的一只手勉强借力。
越是无望的时刻,我就越想自我放逐,逃避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不必在乎他人审视的眼光,这是社会教给我的道理。可是萧逸,唯独萧逸,我放不下。柔软的心脏突然被一圈圈鱼线缠住,开始津津流血。
什么套不套的,我只是找个借口落荒而逃罢了。出了公寓楼我给他发微信:算了,我老公喊我回家喂孩子。
啊!我惊叫出声。
他看我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终究还是妥协了,下楼买套。
太过理想化的东西,不适合我。是我单方面将萧逸往下拽,就像是一滩淤泥,不自觉地拽着他想要拖入深渊。
途中我突然停下脚步,仰面望着这片浩瀚沉静的星空,眼泪不由自主溢出眼眶。它是如此美丽而永恒,安静无声地停留在人世间的上空,像是来自洪荒远古的恩赐,星空下的一切罪孽与过错好像都能被原谅,被掩盖,或者被遗忘。
声音透过电波传进我的耳朵里,清晰得好像萧逸本人在我身边。脖颈后方的那一小块软肉突然被舔弄,是湿哒哒的舌尖,一只手伸到我的下腹处开始抚摸。
背后男生愤愤不平地咬了我的肩膀一口,靠在我耳边含糊不清地嘟囔:专心一点啊。
我想自己是真的醉了,否则为什么看着这些星星,只觉得它们一颗颗都在往下直直坠落呢?星河震荡,末日侵袭,漫天烟火堕入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