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渐渐走远。
“也就是，只要有银子，这船就是谁都能造？”乌起隆道。
“没多少事，我见你们常常忙得顾不上吃饭，这哪行啊，饿坏了身子可不划算，我刚刚还给几位大人送了过去。”
孙娘子将甜汤送到她跟前，“填填肚子。”
宋奾只好进去，乖乖坐在一旁。
孙娘子从侧门进来，手里端着碗甜汤。
小厮轻巧躲过，啧啧道：“要我说，咱们是得好好紧着这位宋姑娘，那商约还没定下来呢就先给了她看，邦大人就不怕她泄露出去？还有，我瞧着乌起大人对她比对邦大人还要上心，也不知什么身份来历。”
宋奾不这样想，在乌起隆等人未到盛京前就有不少南洋人在这儿做些小生意，可他们常常因为人生地不熟而受欺负, 如今商会的设立就像是娘家里来了人, 终于有人为他们撑腰。
都是谋生的老百姓, 只要不坑蒙拐骗不作奸犯科，老老实实做生意的, 东夏人与南洋人又有何异。
膊肘往外拐，说她一个东夏人还去帮南洋人想法子去赚自己人的钱。
宋奾看了半日确实有些累了，她放下那几张密密麻麻写着字的纸, 双手轻轻拍了拍脸颊，好让自己清醒清醒。
可刚迈过门槛她就愣了，卫凌也在。
“嗯。”
这合约中她有好几处疑惑，想着问一下邦卓，看来只能改日了。
宋奾略略放下心，问：“邦大人在吗？”
这日晚上宋奾没怎么睡着，脑海里都是那些个条款。
“什么身份来历也不是你能管的，做好你的事。”
“宋姑娘来得正好，快来。”乌起隆赶忙道，就差起身亲自过来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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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夏的海外贸易一直掌握在一些大商户手里，这两年朝廷才逐渐收回，造船一事确实还不是我们能管的。”
只要她在孙娘子就会过来送东西，今日是甜汤，昨日是糕点，害得宋奾都有些不好意思。
“宋姑娘，先用点东西吧，你这一大早的过来到现在都没动过了。”
宋奾说完又埋头研究，孙娘子默默退了出去。
宋奾正在看昨日邦卓与蒋侍郎草拟的商贸合约, 她不懂的东西太多了, 其中一些条目不止单纯只是交易, 背后许还蕴含着两朝之间的利益相博，她须得从头学起。
“乌起大人来过一趟，俩人方才一起出门去了。”
“谢谢孙姨。”宋奾没用多少就放下了碗, “孙姨，您之后不用给我做这些，商会里的事情都有得您忙了。”
第二天早上先是去了一趟东安街处理绣坊事务，随后直接到了商会。
卫凌移开目光，邦卓继续问：“卫大人，东夏造船术是否归属民间所有？”
孙娘子作势要敲他的头，“什么特地，别乱说话，厨房还有，要喝自己去盛！”
他坐在上首，同乌起隆俩人一样望过来，眼神平静。
商会正堂大门敞开着，里面有说话声传来，邦卓应是在里头，宋奾让人先禀了声，得到回允后才进门。
卫凌既在，他们肯定是在说事的，宋奾收回脚，“邦大人，我改日再过来。”
孙娘子是前几日才来的, 平日里主要负责商会里大大小小的杂事，也是除宋奾外的唯一一名女子。
刚出门就遇到个小厮，小厮与她一同走回厨房，“孙姨又特地给宋姑娘送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