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镜中的黑色雾影由远及近缓慢地朝着正在洗脸的牛头人飘了过来。
能在贵宾车厢服务贵客的乘务员自然是精挑细选的，颜值不可能低。
而且林诚感觉这只野生的豹子会比他家里养的狮子更加温顺，不会乱咬人或者用爪子乱抓人。
冷汗源源不断地从毛孔里冒了出来，将他脸上的牛毛打湿。
施兰看着他温柔地眼神，原本因为他和那乘务员眉来眼去而生起的那点醋意也消了。
“现在又准备用这只狮子鬼捉弄我是吧？”
然而在这厕所里，除了这只牛头人以外，一个人也没有。
或多或少会有那么一丝的想要占有的贪婪，而饕餮只是把这份贪婪放大了。
“我错了，真错了，姑奶奶，我不该骂你的。”
他脖子附近的皮肤迅速失血褪色，变成了那种死人般的苍白。
镜子里传出一种分不清男女，既像老人般沙哑，又像儿童般清脆，带着魔鬼般的蛊惑意味的声音。
他挑选的这瓶菠萝味的气泡水里额外添加了浓度不低的咖啡因。
林诚偷偷分出了一道伥鬼融入到了施兰的影子里，拿出手机假装无所事事的刷起视频来。
她接过气泡水，不客气道：“真是啰嗦。”
而咖啡因是利尿的。
他失去了对于身体的控制，重新走回了镜子前。
分别是属于牛头人本体的黑棕色和属于雷烈的金色狮眼。
“什么情况？”
而他的眼睛里更是出现了两种不同颜色的童孔。
洗脸池前是一面巨大的镜子，正在洗脸中的牛头人没有发现，在镜子的映照之下，一团蠕动黑色雾气构成的人影十分诡异的出现在了镜子当中。
他在心里感叹了一句野花不如家花香后，从豹子娘手里接过气泡水后，拧开瓶盖，将气泡水放在施兰的手里，柔声道：
“刚才那家面馆的面条有点咸，多喝点水吧。”
冬的一声，镜子没有应声破碎，而是像投掷石子的湖面一样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黑色雾气凝结的手臂掐住了牛头人的粗壮的脖子。
半小时前，他看到一对年轻小情侣闹矛盾。
正是两个月强死在林诚手里的斯图市的旧王，金狮子雷烈。
牛头人终于开始有些害怕了，他以为这是之前那位狮耳少女用咒术制造出来的幻象，连忙颤抖地说：
牛头人一拳锤在镜子上。
这只豹子娘除了脸蛋比施兰逊色几分外，身材同样火辣。
……
林诚被骂了也不生气，笑眯眯地看着她喝水。
结果美女没摸到，反而被对方戏弄了一番。
火车站凶兽种候车室的厕所。
看到那只由黑色雾气构成的手从镜子里伸了出来，牛头人瞬间汗毛直立，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都好像是冻僵了，莫大的恐惧涌上心头，几乎要淹没了他的理智。
听到这个声音后，已经逃到厕所门附近的牛头人浑身一颤，眼中的恐惧之色瞬间放大了。
“妈的，刚才用一只泰迪搞老子还没搞够？！！”
林诚如果稍微表露一下意思，大概率能带这只豹子娘去卫生间或者乘务员休息室做点有趣的事。
牛头人毕霍骂骂咧咧地低着头洗着脸，心中感觉一阵窝火。
“该死，那只傻狗竟然S在我脸上。”
不过普通凶兽种身上的刺鼻气味林诚有些接受不了。
牛头人惊叫起来，发疯似的往后逃离。
镜子里的狮子老人并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伸出了右手。
那个黑色雾影彷佛只存在于镜子当中，现实之中根本就不存在。
本想浑水摸鱼，在那个身材巨好的狮子少女的身上摸一把。
他悄悄地抽动鼻子。
“一定是那臭表子搞得鬼，别让我在遇到你们这对狗男女，不然有你们好果汁吃。”牛头人毕霍低声咒骂着。
亦或者，这个人就在附近，只是通过镜子才能看到。
林诚感觉自己在人形魅魔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豹子娘乘务员略带腥臭味的凶兽种体味中骤然增加了荷，尔，蒙气息。
“别跑，过来。”
所以能他闻到站在自己眼前的这只穿着乘务员制服的豹子娘在动情。
越靠近镜面，黑雾构成的人影的身体就更加凝实，身形也由小到大，逐渐的覆盖了几乎整个镜面，变成了一个狮子脸的魁梧老人。
镜子外，牛头人毕霍洗完脸，拿纸巾擦干了岁，睁开了眼睛，抬起头看见了镜子里的诡异黑雾构成的狮子老人。
“我他妈受够了！！！”
他的嗅觉比堪比一些嗅觉灵敏的凶兽。
相当于低配版的狮子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