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毛发蓬松的犬类,哪怕是低头改口,都能改得这么有气势,好像不是在改口,而是在处决人类。
“你今年十七岁。”琴酒和他对视,平静地回复。
日向合理若无其事道:“那位先生说,他很喜欢年轻人有活力的样子。”
日向合理没直说,只用表情感叹了一下。
“宫野明美?”琴酒冷冷道,“我以为,你发现她的身份姓名是假的那一刻、会直接处理她。”
十几年的履历啊!
总有种‘天要下雨、狗要咬人’的错觉。
不,不只是代号成员。
琴酒冷冷地挑眉,冷笑出声,“是吗?”
如果他已经为组织工作了十几年,现在已经稳稳坐在贝尔摩德那只狐狸犬身上,甚至成为首领了吧?!
嗯?
他举起文件,把它挡在自己和琴酒的中间,挡住自己和对方的脸,然后迅速暼了一眼前座。
宫野志保的十三岁,却已经在组织里工作十几年,甚至还出国留学回来了,接下来就能更好地为组织做出奉献。
但是你刚刚还说,‘更令人讨厌’了耶。
……?
车子漂移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拐弯,假装刚刚的不稳定是在准备拐弯。
对方立刻接受到了这个表情的含义,表情再次冷冽了一个程度,更加不妙。
宫野志保,居然才十三岁?
前座的伏特加立刻收回视线。
以后要改正,要更加隐晦地摸鱼。
……理由好像很充分。
才十三岁、就工作了十几年,说明从一出生就开始为组织工作了。
琴酒:“……”
日向合理顺势往下看去,看对方的履历,然后忍不住挑眉,向琴酒侧目、进行确认,“十三岁?”
原主,也是那种‘被欺骗、绝对会连夜追杀’的类型吗?
扫完,对方冷笑一声,“不,我很喜欢。”
不,这不一样。
琴酒也不明所以了一下,理所应当地回答:“她用的是假身份、假名字。”
对方缓缓地扫视他,把他从头扫到尾,又偏移目光、往他身后的位置扫了一会儿,像是在扫某条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嗯嗯嗯,”日向合理迅速见好就收,没直接夸赞对方迅速改口的样子真靓仔,而是转移话题,“她是宫野明美的妹妹吧?”
日向合理同样投去一眼难尽的眼神,“在对同事没礼貌之前、先把自己甩过来的尾巴收回去。”
他摆出无辜的表情,给同事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难道,你很讨厌吗?”
琴酒观摩着他的整体平静、但明显沉思的表情,冷不丁地幽幽道:“你在想什么?”
萨摩耶没有咬人。
也没那么夸张,一般情况下,目标少的话,几枪下去,他就又是一个全新的强者了,目标多的话,扛着火/箭
被欺骗,在某种意义上而言,是在明晃晃地讽刺他太弱了,而弱者、是不配活下去的。
对此,日向合理只想说:我!也!想!要!
简而言之,千里追杀。
明明自己还在矜持地摇尾巴,摇得还是一条蓬松大尾巴,怎么还能那么理直气壮地要求别人不要摇尾巴?
……
日向合理立刻警惕起来,准备随时抬手错掉对方抵过来的枪、然后直接踹门跑路。
日向合理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迅速抓住关键信息,微妙地问:“你好像很了解‘我’?”
自己是什么情况、日向合理门清,他真正十七岁的时候……啊等等已经开始砰砰砰了,那没事了。
为了彰显自己有活下去的资格,日向合理只能把证明了自己是弱者的存在消灭。
“果然,晋级成代号成员后,你更活力旺盛、也更令人讨厌了。”
日向合理和对方对视,为了可持续发展、没有再继续挑衅,而是继续询问正经事,“她是宫野明美的妹妹吗?”
“不要带自己的种族有色滤镜看人,”日向合理继续道,“我是人类,没有尾巴。”
获得一次重新组织语言机会的同事并没有感激,相反,眉头还又挑了挑。
日向合理立刻收敛思绪,认真道:“我也想为组织服务十几年。”
“……”萨摩耶同事投来一言难尽的眼神,警告道,“在她没用之前,不要把尾巴甩到她身上。”
他十三岁的时候,还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日常就是在各种兴趣班和学校之间奔波,完全就是个正常人。
琴酒抬手,拽住文件的下半部分、硬生生地把它拽下来,然后眯着眼睛凝视日向合理。
日向合理短暂地沉思了一下,不明所以地反问,“为什么?”
反正,日向合理是这种类型。
身为弱者活下去的每一天、都是无比的痛苦,像是光脚踩在玻璃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