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程思予抬起头来，轻扬了扬手机，神色轻快。
从前，程思予的存在，提醒着她曾经如何违背自己的心意，和一个已经不爱的人继续生活。
“你来这里是做什么？你找之越做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
确实，程岩对她很好，但是她却一直追求着更刺激的感觉，更刻骨铭心的爱恋。
和程岩后来在一起的那一年，宛如潜藏在心底的一条毒蛇。
沉若白看着蹲在地上的程思予，她的手不停地在动作，小心地拾着地上的碎片。
“他知道你的身份，怎么还会……”
她拽住程思予的胳膊一阵拉扯，抓得手臂道道红印。
沉若白听见自己手机里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她赶紧拿
和程岩的那几年，他给了她安稳，却让她的爱逐渐枯竭下去。
“我有证据。”
“你想要钱是不是？给你钱，你是不是就可以不出现在我们面前？”
程思予的手顿了一下，但还是继续收拾着碎片。
她很坚决地和程岩离婚，并且带着年幼的沉之越，跟着自己的初恋去了江城。
居然，有一天会找到江城，找到沉之越。
程思予的动作停了下来，她静望着一片长长的玻璃碎片。
平日端庄的面孔顿时扭曲起来，在瞬间变得一片狰狞。
“你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沉若白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直接把程思予从地上扯起来。
沉若白疼得咬唇，剧烈挣扎，程思予却将一样东西直接对准她的脸。
面前的程思予，比她想象得更难缠。
“我对他做了什么？”程思予面色冷了下来，缓缓说道：“你怎么不问他对我做了什么？”
窗外阳光一映，晶莹光芒流转，直刺眼底。
不对等的感情，更是让她再也不想与他继续下去。
程思予当她的面掏出手机，低下头去，手指在屏幕轻轻划动着。
她尖着嗓子说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如果不是为了救沉之越，她根本不可能回来找程岩。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在林溪的小女孩，她不要了的女儿。
沉若白的声音渐渐变得尖锐起来，越嚷越大声。
后来，程思予的存在，又让她和沉之越有了隔阂。
“照顾？”
沉若白曾想，她毕竟是沉之越唯一的亲人，他的亲生母亲。
程思予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你给不了我，但是没有关系，哥哥给我了。”
沉若白停止了挣扎，忿恨地看着面前的程思予。
“他就是让你住在这里，照顾一下你，对不对？”
程思予放开她的手，冷声说道：“妈妈，冷静点。”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和沉之越……他知道你是他妹妹……”
程思予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她一定有什么目的。
“他当然知道。”
细心的样子，让她想起程岩。
沉若白的瞳孔放到最大，程思予手里的是，一片尖锐的玻璃碎片。
程思予又笑了，唇角弧线轻扬，浅浅荡漾。
程思予扬起下颌，向着阳光微微地笑，“可他还是……”
随着，程思予偶尔地被提起，时不时就会出来咬她一口。
程思予甩出一句话，掷地有声。
“你在胡说什么？程思予这个疯子，你在胡说什么？”
“我想要爱，你会给我吗？”
沉若白的声音顿时软了下来，“你……说什么？”
程思予倨傲地扬眸，一抬手就反抓住她的手，向后用力地扭去。
程思予听到沉若白吞咽口水的声音，但她什么也没说。
她和沉之越的关系，总有一天会缓和下来，她等得起。
沉若白竭力忍住颤抖，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你唯一想到就是用钱打发我吗？”
过了片刻，她才是反应过来。
“你在造谣，这根本不可能！他绝不可能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
程思予听到上方响起，沉若白无比艰涩的声音。
“哪样的照顾？照顾到床上那样的照顾吗？”
宛如晴天霹雳，沉若白的头脑被震得一片空白。
她欲言又止，颤动的眼睫，在她脸颊落下细碎的光影，仿佛划过天际的淡色云影。
就在这个时候她遇见了曾经的恋人，爱火重燃。
“你要做什么？”她的声音在发抖。
程思予咬唇笑了，沉若白果然不负她的期望。
沉若白想到了姚茵说过的话，忍不住开始全身发抖。
阳光之下，她琉璃般的瞳孔里光芒流转开来，似是悲恸，又似是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