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若白上上下下再次打量她，“之越新交的女朋友？”
程思予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把茶几上的一本杂志递到她的面前。
沉若白。
里面是上次杨云给沉之越做的专访，因为之前的视频在网站和公众号上大受欢迎，所以杂志的照片，沿用了那种风格。
“是吗？”程思予轻飘飘地回道。
沉若白低首扫了一眼，眉尖紧蹙。
沉若白没有脱鞋，穿上高跟鞋的她，比程思予高半个头。
等她回到江城，距离沉若白回来已经不剩几天，她偶尔听到沉之越在书房与他人通话。
那个女孩望着她，“真的吗？难怪阿姨你
那天到来的时候，正好是周末。
看着她这张和程岩有几分近似的脸，沉若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他这个时间出去，会不会晚了一些？
开司米裙子很修身，把她保养得宜的身材展露无遗，显然她也很引以为豪。
“我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飞机上看到了。”
“这次回来，再彻底做个检查吧。”
程思予勾起唇角，“因为比不上姚茵，对吗？”
她居高临下地扫视着程思予，缓缓绕了一圈，眼神倨傲。
程思予笑了，她缓缓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想，她猜到了那个人是谁。
程思予轻轻蹙眉，看着飞机落地的时间，愣了一下。
她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沉若白，而是缓缓翻开那本杂志。
沉若白想到她在飞机上看见这本杂志的时候，周围的女孩也忍不住张望了一眼。
声音与平时不太一样。
“诋毁？”程思予笑了笑，“我爸爸早就去世了。”
“你把他支去别的地方，不就是为了来看看，他屋子里的那个女人。”
沉若白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缓缓走向程思予。
沉之越出门以后，她点开航班查询的界面，发现那班飞机已经落地。
黑白复古的色调，将他清俊容颜下的低调内敛勾勒出来，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却又更引人入胜。
门口那人穿着一条咖色开司米齐膝裙，戴着黑墨镜，身后还有两个大大的行李箱。
“这是我儿子。”她骄傲地对人说道。
程思予怔住，脚步也停了下来。
“你是谁？”
沉若白将墨镜取下，放在茶几边缘，“你说什么？”
程思予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扬首，让自己以足够淡定的神情应对她。
《W》，七月刊。
“那你吃药了没有？流感严重起来也很致命。”
沉若白缓缓地扫视过，面前的程思予。
沉若白根本不记得，她还有个女儿。
程思予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沉若白把行李箱推进来，大摇大摆地坐在沙发上，再次凝视着她。
“我确实没有教养，因为我有娘生，没娘养。”
当目光凝到她脸上的时候，沉若白抬指将墨镜移了一点下来。
“你这样咳嗽有多久了？”
“这里面有沉之越的专访，你要不要看看？”
程思予好笑地望住前方，沉若白竟然没有认出她来。
“长得还可以，但也没有多漂亮，不知道他看上你什么。”
锐利的眼神，直直勾住程思予。
是她。
因为，因为沉若白早就忘记了，这个世界上有程思予的存在。
客厅大门的密码锁声音响起，她急忙起身，边向大门走去边说道：“是不是忘记了东西？”
程思予想，沉若白一定是从姚茵那里了解到一些事情。
墨镜下的面孔精致美丽，显然她在回来的路上已经补过妆，完全看不出坐过长途客机的痕迹，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
沉若白皱起眉来，厉声道：“这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这么没有教养。”
“不舒服？那就去看医生。”
沉若白越发严厉，“那你妈呢？她不管你？让你这样目中无人。”
她留着齐肩的短发，散到尾部的时候是浓密的大卷。和年轻时候一样，涂着正红色的口红，衬得肤色更白。
冷感的声线里，隐着一丝的无可奈何。
“你们都已经发展到同居了吗？”
大门推开，一个窈窕的身影晃了进来。
六月下旬的时候，程思予回了一趟学校，办理最后的事宜。
沉若白的面色更加难看了，“你怎么这样说话的？自己的父母也可以诋毁吗？”
沉若白见到程思予的无动于衷，似是有些不满，轻挑了一下眉。
程思予抬眼望她，下颌轻轻扬起，“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沉若白皮肤很白很紧致，五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和四十岁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