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哈木看着离去的胡濙，嘴角抽动了下，终没有下令将胡濙拉过来砍上几刀。
马哈木被胡濙打败了，连忙摆手，道：“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再不走，我怕忍不住留下你。”
没错，人都是要脸的，哈什哈不仅要脸，还需要很大一张脸，如果他东征失败了，带着残兵败将回来，那他就丢尽了颜面。
表现
只有这一个选择。
胡濙看着不屑的马哈木，只说了一句话：“人都是要脸的啊。”
马哈木起身，郑重地对胡濙问道：“大明想要什么？”
的强大，就意味着分庭抗礼，斗争迟早会激化，到时候自己与哈什哈之间就彻底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宁与辽东，都不可能成功，他会带着失败与耻辱回来。”
但某某往往是一对一，最多一对二三。
马哈木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这个人很是圆滑，不好对付啊，你可千万不要进入礼部，我不想与你再打交道。”
胡濙行了个礼，走了两步，又转身道：“千万不要有恢复元廷的念想，那只能葬送整个蒙古族群。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胡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这是礼部的事，我不是礼部的官员，可不敢与你保证什么，但我可以将你的话带给朝廷。”
马哈木瞬间想通，心头的不安越来越重。
马哈木用锐利的目光看着胡濙，道：“你不认为，越强大，死得越快吗？”
羔羊的命运，就是被杀掉吃，不可能成为猛虎或雄鹰，令草原臣服。
胡濙摆了摆手，说道：“若哈什哈达到目的回来，你尚且还有一线生机。可若是他输了回来，那你就彻底没活路了……”
马哈木对胡濙道：“他日我若掌控瓦剌，就给大明和平，但前提是允许我们通商入贡！”
胡濙问道：“哈什哈的战斗力强，就意味着一定会成功吗？战争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演武场，而是集智慧、谋略、军心、天时、地利为一体的斗兽场，残酷的是每个人都想活下去，注定有人要死。何况，这世上没有什么常胜将军。”
马哈木微微摇头，自信地说道：“哈什哈带走了瓦剌五万精锐，压制鞑靼与朵颜卫不成问题，失败，呵，你怕是不知道他的战斗力有多强。”
胡濙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起身道：“和平。”
马哈木摇了摇头，那是终极的目标，自己面前可是有两座高山，一座上叫哈什哈，一座山叫阿鲁台，不把这两个山头征服了，谈什么恢复元廷？<
马哈木无语了，这都什么逻辑，哈什哈都失败了，凭什么来收拾自己？
可哈什哈不一样，他是元朝丞相，手里捏着大汗，被人说丢脸的时候，肯定会带一群人找场子的，而最能长脸，最能重振他雄风，证明他是当之无愧的强者的，那就是打败并吃掉绰罗斯部。
没错，就是和平。
其他的瓦剌部落，哪怕是被哈什哈踩踏千百次，也不长脸……
是时候争取其他部落的力量了！
胡濙低声道：“扮猪久了，可就真的被人看成猪了。你要知道，蒙古各部落，可不会选择投靠一头猪，恰恰相反，他们都喜欢杀猪。”
可现在的局势，已经不容再继续蛰伏下去。
马哈木后槽牙有点疼，这都什么事，他丢脸，自己送命？他有脸，自己还送命？感情这个世界没自己的活路了啊……
恢复元廷？
大明的百姓已经受过多年战乱的苦难，就让他们和平的生活一段时间吧。
无论瓦剌内部怎么斗，谁杀了谁爹，干掉了谁的儿子，抢了谁家老婆，都别到明朝地盘里发泄去。
如果草原各部落都将自己当成很好欺负的羔羊，哪怕他们与哈什哈有仇恨，也不会向自己靠拢，也不会站出来声援与支持自己。
被人戳脊梁骨说某某做事垃圾，实在太丢脸时，某某通常都会翻脸，然后引发斗殴之类的体育活动。
马哈木很想说草原上不养猪，自己也不吃猪肉。但胡濙的比喻确实点醒了自己，蛰伏起力量来是一件好事，不容易被打压。
胡濙看着脸色越发难看的马哈木，缓缓说道：“所以，现在是你变得强势起来的时候了。老虎不会忌惮野狼，但会忌惮和自己一样强大的猛虎，你越强大，则越安全。”
这是胡濙的期待，也是胡濙想要的结果。
胡濙想了想，说道：“这是皇上的事……”
马哈木没有争执，而是道：“退一万步，哈什哈出兵失利，回来重整旗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