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道：“虽然朕不想承认，自己是一张皱巴巴，散发着酸臭味的狗皮膏药。”
“可必须承认，从今日开始，朕就是万古不易的贼了！”
李贤以这种方式登临帝位，身上的污点，注定无法褪尽，即便他的功业，超过太宗，甚至秦皇汉武，史书也不会记载，他是顺位继承的。
现如今，他“亲自”逼死了感情甚笃的胞弟，内心该是何等的煎熬啊！
自晋阳开始，狄仁杰开始追随李贤，他知道自己的这位主君，重情、讲义、凡事要求尽善尽美，对宗室、兄弟向来宽厚。
看着李贤神色忧伤，狄仁杰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宽慰他好。本来，好好地顺位承接就是了，但就是因为太后的一己私心，却改变了一切。
“朕知道，他是放心不下朕！担心朕走上太宗皇帝老路，要一辈子负重前行。唉，天道轮回，报应不爽，朕还是这么做，而且比太宗当年更甚。”
“孝敬皇帝在东宫的时，朕没想过当皇帝，更没有想过会以这种方式登上帝位。可时势所逼，朕不得不为之。”
叹了口气，狄仁杰点了点头，随口回道：“唉，陛下，其实您完全可以换一种相对柔和的方法，完全没有必要杀这么多人。”
“朕听甄颌说，先帝驾崩之时，瞧着西北的方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眼角不停的流泪。”
百年之后，到了地下，去见列祖列宗，他该以何种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呢？难道说他自己杀弟夺位，屠戮百官？
“朕知道，可朕不杀他们，怎么平稳政局，威慑天下。又怎么跟追随我的臣工交待呢，难道说他们抛家舍业，追随朕靖难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