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被她轻描淡写的语气激怒了。
“姐姐,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我很害怕。”
爱这个词几乎让秋露浓悚然。
他满脸讽刺,边走边质问,几近暴跳如雷。
发出了宛若毒蛇的嘶哑声。
“就因为那样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就因为那些蝼蚁!?”
“你当然是没感觉了。你总是无所谓的那个人,你心里的东西很多,都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所以随便丢一个也无所谓。”
从曾经在世界缝隙之间,相依为命的两个人,到一起闯荡江湖,游历这世间的险恶。
只是因为这样么?
完好的宝物上有了一丝裂缝,这缕缝隙越裂越大,到最后,直至整个宝物分崩离析。
那张小脸,闪过一缕至阴至恶的戾气。
“为什么啊?这个世界明明和我们没关系啊,平民百姓也好,凡人也好,都只是外人。这天下之大,我们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插手的。”
可由那张一张完美又苍白的脸吐出来,又觉得合情合理。
“如果想杀我的话,对你而言很简单吧。”
之后足足十几秒的时间内,那种痛恨
“牵扯太多人进来了。”
十七话音一转,咬牙切齿的顿了下。
秋露浓有些惊讶。
“你又知道什么?”
“我那样的爱你。”
所有的表情都好似在一瞬间消失了。
“这个世界上明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了。可你总是因为别人而无视我。”
他离秋露浓很近,眼底的狂暴和歇斯底里,仿佛要把心脏剖开给面前的人看。
十七怨毒的看着秋露浓。
原来他心里埋藏了那么多的愤懑不甘吗?
庞大到几乎将他整个人吞噬。
空气陷入了死寂,一切仿佛都凝固了。
“你搞清楚,我才是能一直陪着你的人!”
秋露浓愣愣的看着那种漂亮而稚嫩的脸,身影被淹没在夜幕间纷飞的花海之中。
这隔阂,究竟是从哪一刻产生的。
... ...
他盯着秋露浓。
也不见得。
自此,无法言语的隔阂产生了。
“你以为我是谁?怎么会不行,不过是休眠了一段时间而已。”
“我想想啊......是从建康那件事开始吧。”
十七不会细讲。
“或者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念头的?”
没有人能和你永远走在同一条路上,可秋露浓没想到,最后分开的方式会如此惨烈。
带着一种雨水裹杂的血腥气。
那些被自己忽略的话吗?
“你又明白什么?你又怎么会知道我的感受?”
“为什么呢?”她嘶哑的问。
“因为,我和你说了我很受伤,可是你无视了我。”
矛盾的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口是心非。
她语气没有起伏,额前的墨发低垂,挡住了眼眸。
秋露浓好像懂了,又好似没懂。
“可那时,你对我而言是唯一的啊。我的世界只有你。”
拧巴、别扭而又决绝。
“你没必要搞得这么复杂。”
“你这是干嘛?真以为我醒不来了?”
十七轻描淡写,眉目平静。
她真的不记得吗?
“他们都是外人啊!只有我们才是一种人。”
... ...
十七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愤亢至极。
一下子,十七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整个魔界中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声响,宛若惊雷,击打在人心上。
说了这么久,他脸上第一次浮现出如此露骨的愤怒,情难自禁。
“我讨厌他们,让你也变得越来越像他们。”
朋友间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分道扬镳,无数个细节堆积而成的难言之隐。
秋露浓看着十七的眼睛。
秋露浓揉了揉自己的脸,似乎要确认现在是否在做梦。
“姐姐.....没什么,你听错了。我什么也没说......”
“所以我说,你可以杀了我。”她认真的说。
几百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一笔概括也就短短十几个字。
再到遇到危机时的分歧,三言两语,言不由心。
头顶的白光熄灭,阴暗交错间,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说不清是嫉妒、委屈、痛恨、还是难过了。
“我就是要让你体会一下,我的感觉!”
上一秒她觉得十七想杀她,下一秒他又说爱她,真是让人无法理解的诡异脑回路。
“为什么你总是让我难过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