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陛下,臣来之前,已经核实过此事,臣手下的那两个侍卫,他们的泻药是在京中仁安堂所买,有医案和药方,只要待回京之后,去一问便知。”
直到上首皇帝的声音传来,纳出哈才感觉到,这股慑人的目光渐渐消失。
“大皇帝陛下,这……这……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
朱祁钰心中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立刻道。
与此同时,殿中所有的人,目光都霎时间集中在了纳出哈的身上,吓得后者立刻跪了下来,连声道。
片刻之后,风尘仆仆的舒良走了进来,匆匆行了个礼。
就在朱祁钰打算再加派人手去查的时候,底下有内侍急匆匆来禀报,道。
朱祁钰隐隐察觉不妙,立刻吩咐道。
片刻之后,怀恩疾步走回御案旁,低声道。
这还是纳出哈第二次见到这位大明的皇帝陛下动怒的样子,上一次,还是这位陛下站在奉天殿上,对瓦剌宣战的时候。
“陛下,舒良公公有急事求见。”
隐隐约约之间,朱祁钰猜到,孛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绝不单单是想要见太上皇这么简单。
“去,派人到太上皇行宫,将孛都给朕带回来。”
朱祁钰冷冷的望着他,开口道。
不过旋即,他就意识到,一定是出问题了,扭头看了一眼怀恩,后者立刻明白,急匆匆的走下御阶,朝外头赶去。
这个时候,朱祁钰终于开口,道。
“皇爷,刚刚有人瞧见,说是孛都从太上皇行宫中出来了。”
“大皇帝陛下明鉴,我真的不知道孛都大人去了何处啊!”
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孛都如此费尽心思,只为了拖延这短短的片刻时间,到底是为了什么?
要知道,这段日子,他往南宫去的次数并不少,若只是想要觐见,完全没有必要这样遮遮掩掩。
然而,还未等到他走出殿门,便迎回了刚刚又打发出去的两个小内侍。
怀恩也意识到事情不对,赶忙下去传旨。
然而这一次,这个上蹿下跳的瓦剌贵族,却乖顺的很,让朱祁钰也感到一阵意外。
“出什么事了?”
看着怀恩消失在殿门处的身影,朱祁钰沉了脸色,道。
“纳出哈不敢!”
舒良知道事情紧急,因此,一个字的废话也不多说,直接道。
道。
“此次使团前来,你本是正使,今日若找不到孛都,那一切后果,你来负责!”
“到底怎么回事?”
“大皇帝陛下,您方才说了,不能听信一面之词,我们在关西七卫的营地当中发现的泻药数量,远远不止两包,至少有数十包,这又如何解释?”
“纳出哈,朕愿意为你们做主,但是,不代表你们可以随意攀诬,你提出的证据,阿速将军,已经一一驳斥,但是,你却拿不出新的证据,只有些捕风捉影的猜测而已。”
轻轻吐了口气
一时之间,纳出哈心头也泛起一股寒意,膝盖一软,立刻跪了下来,道。
旋即,他抬头扫了一眼,立刻便看到了殿中的纳出哈,罕见的,这位常年笑容不变的东厂提督,脸上泛起了一丝阴冷。
“什么?”
“陛下,孛都跑了!”
“纳出哈,朕再问一遍,孛都呢?”
“若是按照你的说法,那么,整个南苑,谁手中都有可能有泻药,难不成,要朕一一搜上一遍?”
躲避演武?别说笑了,他一定有其他的目的!
见此状况,阿速转过身,道。
何况,南苑人多眼杂,就算是在外头暂时混乱的前提下,他的行踪,也不可能完全没有人看到,最多也就是禀告上来的晚些罢了。
“是不是栽赃,你心里清楚!”
听闻此言,纳出哈立刻道。
再想想纳出哈刚刚的一番表现,朱祁钰终于反应过来,讨要说法是假,拖延时间才是真。
听到对方如此混淆黑白,阿速也忍不住了,转过身指着纳出哈,怒目而视。
一旁站着的纳出哈,被这般目光一扫,顿时便有一股寒气自脊背直升而起,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草原上,被一只饿极了的孤狼盯上了一般。
“这能说明什么?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从关西七卫带过来的?”
这种歪理邪说,顿时让阿速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在天子面前,说不定这个时候,他就要大打出手了。
朱祁钰听闻此言,险些霍然而起。
“你!”
“是!”
“哼,那根本不是我们的东西,是你的栽赃!”
纳出哈也不肯示弱,一副没理也要搅三分的样子。
“够了!”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