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纳出哈也不知道,孛都大人去了何处,我离开营地的时候,孛都大人还在营帐当中,纳出哈以长生天的名义发誓,绝对没有欺瞒陛下。”
“大皇帝陛下明鉴,纳出哈只是觉得,此事影响恶劣,不宜耽搁下去,若回了京师,闹得沸沸扬扬,恐令朝廷声誉有损,反倒不美。”
“皇爷,已经派人去查了!”
一连串的问题,让纳出哈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这到底不是草原,而是大明的地盘,所以,纳出哈能做的,也就是抗辩两句。
这番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因此,底下的纳出哈也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朱祁钰沉了脸色,问道。
“陛下,说不定,是有人怕自己的阴谋败露,所以劫走了孛都大人,陛下,请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大皇帝陛下英明,我使团此来,乃是朝觐大明朝廷,自然不想生事,只想求个公道而已。”
不多时,阿速便走了进来,跪地道。
“臣阿速,参见陛下!”
“陛下,孛都阁下身体虚弱,而且如今正腹泻不止,如此状况,如若觐见,恐会殿前失仪,陛下只需传召阿速进来,让纳出哈和他对质便是。”
显然,阿速在进来之前,就已经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所以,他并没有丝毫的惊慌,直接道。
“刚刚外头发生的事,想必你也瞧见了,这些使团的茶饭中,被人下了泻药,刚刚瓦剌使团的人说,在关西七卫的营地中发现了此物,你可有解释?”
“皇爷,阿速将军在外候旨,但是,孛都却不在营帐当中,前去传旨的内侍询问了守在四周的侍卫,都说不知道孛都去了何处。”
“遵旨。”
“既然如此,先召阿速进殿。”
这话明显是在嘲弄,但是,纳出哈踌躇片刻,却也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听出来,抚胸道。
那可是瓦剌自己的营地,就算不提他们自己带过来的护卫,单是巡逻的锦衣卫和禁军,也不在少数。
闻听此言,朱祁钰眯了眯眼睛,差点笑出声来,问道。
于是,朱祁钰沉吟片刻,决定先处理眼前的事,道。
要说是暗中投药这种事情也就罢了,可把人劫走这么大动静的事,真把禁军当空气吗?
“这么说,你还是为朕和朝廷考虑了?”
“既是对质,自然要双方的使节都到场,不然的话,无人见证,万一事后双方不服,也是麻烦事。”
于是,朱祁钰转向一旁的纳出哈,问道。
“至于孛都的身体状况,倒也无妨,朕有随行的太医可以给他诊治,来行宫中,比他在自己营帐中要更加安全。”
朱祁钰摆了摆手,直入正题,道。
“纳出哈,你不是说,孛都身体虚弱,不能来见朕吗?那你告诉朕,他怎么有力气,离开自己的营地呢?还有,这大半夜的,他又去了何处?”
皱着眉头,朱祁钰看了一眼旁边的怀恩,后者连忙道。
“怀恩,命人去传旨,将阿速和孛都二人,都传召过来!”
“起来吧。”
因为不是在京中,各个大臣们的营帐距离行宫也不远,所以,很快两个内侍就回来了。
“纳出哈,你怎么说?”
只不顾,他们虽然回来了,却没有带回来应该带回来的人。
两句话堵死了纳出哈的退路,殿中便安静了下来。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
到了这个时候,纳出哈反倒不慌张了,死硬着一张嘴
“而且,他们携带的数量,只有三人份,昨日用去了一份,只剩下了两人份,但是,外头腹泻不止的使节,至少有二三十人,就算他们携带的药量全都加进去,也不可能有这种效果。”
然而,面对他急匆匆的开口,朱祁钰却无动于衷,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内侍出了门去,才开口道。
“是……”
愣了片刻,这位瓦剌贵族咬了咬牙,终于决定,开始胡说八道。
或者说,这些问题,他压根就没法回答。
二人从小侧门走入殿中,对着下来的怀恩说了几句话,随即,怀恩也皱起眉头,对着他们吩咐了两句,然后才回到御案旁,拱手禀报道。
纳出哈也没想到,这位大明的皇帝陛下,这么快就反应了过来,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低下头有些心虚,道。
这话一听就是在胡扯。
“陛下,这是诬陷,臣此次过来,的确带有泻药,但是,那是因为臣手下有两个护卫生了病,需要服用此药。”
见此状况,朱祁钰便知道,这个纳出哈是铁了心了,今天要闹一闹了,既然如此……
怀公公拱手领旨,打发了两个内侍便出门去传旨。
但是,闻听此言,纳出哈却急了,道。
说着话,纳出哈甚至还倒打一耙,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