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见状，自悔失言，匆忙将话题转到了孙女宝瑜身上。
“我说的是……”周宝瑜没再说下去。
方氏不解：“那你说谁？”
其实这样挺好，韩表姐大概不会死。有个表小姐做皇后，周家也能跟着沾光。
继而又细细叮嘱一番，末了感叹：“唉，可惜你娘走得早，看不到你现在这模样。”
“五个多月。”韩听雪低头轻抚腹部，脸上不禁露出笑意。
但一想到韩表姐今后很有可能幸福美满，她心里就有些酸涩。
“张家倒是有结亲的心思，但你大舅母找人算了一卦，说这两人命中相克，不宜成婚，正张罗着给你表妹再找人家。”
她想，她再也不可能像曾经那样，真心实意地和表姐做姐妹了。
看见外祖母，韩听雪心情甚好。
老太太要行礼，被她拦下。
不过来的只有老太太和之前服侍的两个丫鬟。
“表妹和张家……”
“我不是说她！”周宝瑜皱眉，她当然知道世祖皇帝对韩表姐的情意。
老太太点一点头：“这就好。”
韩听雪微愣：“表妹呢？表妹也同意？”
这一年里，变化太多了。
老太太笑笑：“这是礼数嘛。”
韩听雪半撒娇半埋怨：“外祖母这是做什么？这样让我怎么见你啊？”
“这孩子。”老太太笑了笑，拉起外孙女的手，“你两个舅母忙，你表妹又怕宫里规矩多。所以只有我过来看你。现在几个月了？”
“什么被废？”方氏以为女儿问的是穗穗。愣怔一瞬后，神情严肃，“呸呸呸，不准胡说！谁不知道皇上对皇后娘娘一往情深？而且皇后还有了身孕，肯定不会废。你多盼着你表姐点好吧。她中宫稳固，对咱们家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提到亡母，韩听雪眼眶微湿。
周宝瑜抬头看向母亲：“娘，你说会不会被废……”
周宝瑜神情迷茫，心里乱糟糟的。
老太太才感慨：“现在不能叫穗穗了，得叫娘娘了。”
“太医说一切都好。”韩听雪自有孕之后，就一直很小心，严格遵循医嘱。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前世太子被废时是储君，现在已登基为帝。以他的手段和威望，又哪会轻易被废？
韩听雪令宫人内监退下，留外祖母说话。
“太医怎么说？”
“做了娘娘也还是外祖母的穗穗啊。”
她记得表妹对张逊一往情深。
而且听说皇帝得了中风，难再痊愈。
韩听雪有孕在身，姬暄怜惜她，怕她烦闷，特意请平江伯府女眷进宫陪她说话。
明明不是这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