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今天多谢郡主款待，可惜我得先回去了。”
韩听雪一路神思不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东宫。
两人夫妻数载，尽管她有心遮掩，他又怎会看不出她心里有事？
沉默寡言的女暗卫老实回答：“太子妃和郡主一起赏画。”
若在往日，韩听雪肯定会欢欢喜喜迎上去，冲他盈盈一笑。但此刻，她心里蓦的一沉，面色不易察觉地一僵，勉强扯了扯嘴角：“殿下。”
他担心这孩子说话没轻没重，惹恼了穗穗。
无论是耳朵，还是身形，不看脸的话，几乎可以说一模一样。而且她当初也没见到过怪脸人的面容。
“怎么？饭菜不合口味？”姬暄声音淡淡的，似乎漫不经心。
脸都不肯露，他说的就一定是真的么？
姬暄笑笑：“原来如此。”
“不了，东宫还有一些事情，就不多叨扰了。”
小郡主亲自送太子妃出去。
可是声音不一样，怪脸人说自己有主子……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她现在哪有心情玩别的？
太子轻轻颔首，似是记在心上。
穗穗进宫时日短，虽是长辈，又贵为太子妃。可能受了委屈也不敢明言。
静默一会儿，他又试探着问：“什么糕点这么好吃？改天可以让御膳房多做一些。”
韩听雪心里两个声音轮番出现，一时因为自己对丈夫的揣测而惭愧，一时又感觉巧合太多以至于不像巧合。
“嗯……桂花糕和红豆酥。”韩听雪从记忆里搜了两样。
“没有啊，是不太饿，可能下午多吃了两块糕点。”韩听雪抬眸一笑，仿佛一切都很正常。
那个人从头到尾，都在遮掩自己的身份。
方才听说，穗穗午后受姬君平相邀，去了一趟尚云宫。
他朝她走来，步履从容。
用晚膳的时候，韩听雪因为有心事，没吃下多少。她勉强用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除了身形，两人走路时，乍看不同，但小习惯也颇为相似。
“小婶婶何不留下来用了晚膳再走？”云安郡主出于礼貌开口挽留。
冬季天色黑的早，不过有耀眼的雪、有沿途的宫灯，道路并不难行。
中午那会儿还好好的，问题应该就出在下午。
见太子妃婉拒，云安郡主悄然松一口气，却依然面露惋惜之色：“那好吧，我送小婶婶。”
声音可以伪装，毕竟那个怪脸人连面容都不露，故意声音嘶哑也有可能。正常人声音也不可能嘶哑成那样。
因此晚膳后，太子去书房处理公务时，特意召了负责保护太子妃的暗卫过来：“今天太子妃在尚云宫发生了什么事？”
太子眉心微蹙，想到成婚前，侄女对穗穗的不喜，轻声询问：“郡主是不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说来也巧，此时太子正巧回来，一眼看见她，唇畔勾起笑意：“穗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