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也未有多犹豫,一把拔出箭失,掷弃在地,道:“众将士,一路向北,杀出去!”
面对徐荣军的汹涌气势,颜良目光火热,紧紧拽住长刀,目标锁定在徐荣身上。
话音刚落,“嗖嗖嗖!”
等樊稠看清远处的弩阵,发现竟是“陈王”旗号。
战个一两个时辰,文丑随时可能会赶到。
两人皆一马当先,紧随其后的是一些武艺不俗的部曲将,两边人马皆是一边冲锋,一边咆孝,似乎两军都陷入了某种癫狂。
徐荣不是忌惮文丑的实力,而是因为几天战斗下来,只有文丑所部,未经一战,是全盛状态,遭遇文丑,自己必败。
所谓弩阵,只不过是三三两两分散在野地里的弩兵,可是西面的野地有一个问题,道路狭窄崎区,分叉良多,骑兵进去,便意味着分散,而且具体通向哪里,未知。
颜良与吕威璜淳于琼也被徐荣的果敢惊到,心叹不愧是常胜将军,行事如此果决毅然。
还有一途,便是横道而走,直接窜入野地里,那样,很容易走散,想要再汇聚战斗力,那就真的麻烦了。
对徐荣而言,此刻形式异常严峻,已是四面楚歌之境。
未行出多远,之间前方再度出现一彪兵马,毫无疑问,这就是回援的吕威璜与淳于琼。
两刀狠狠相击,旋即弹开,徐荣顿觉一阵手麻,惊叹颜良臂力之勐,而颜良其实也并不好,与樊稠一战,用力过度,虽然力气恢复了,但现在酸酸的,使不上。
徐荣呲之以鼻,暗道一声“狂妄!”
驱使徐荣军的,自然就是仇恨,而驱使颜良军的,便是颜良所言的那般“一日斩二将”的狂妄。
看着疾驰冲锋,喊杀震天的两军,吕威璜与淳于琼对视了一眼,甚至从对方眼中都看出一丝惧怕。
“这等兵马,宛如野兽,我等凡人,安能与之抗衡?”淳于琼打起了退堂鼓。
一阵箭雨突然从西面袭来,徐荣触不及防之下,手臂中了一箭,顺着臂甲边缘射入,箭入不深,只能算作皮外伤。
徐荣再度调转马头,杀了个回马枪,冲向人数最少的颜良军。
正如徐荣不会从西面撤退,同样也不会选择杀向西面的弩兵,那里是一片死地,进入容易,出来就难了。
颜良瞅了眼鲜血淋漓的大刀,再望了望左右,可谓损失惨重,他冷眼看着徐荣,眼中杀气四溢。
虽然不甘,但将士们还是服从命令,背后马上传来了“胆小鬼”、“鼠辈”、“废物”等叫骂声。
“唉,文丑将军未到,莫要让颜良将所有功劳都抢了去,我等也上吧!”吕威璜道。
到底此时,徐荣反倒释然了,“哈哈,你们不是想给樊将军报仇吗?随我杀!”
这一轮,定要将徐荣斩于马下!
前有围堵,后有追兵,还真是有些棘手,而且围堵自己的,是足足两营兵马,虽然他们的步兵不在,但光骑兵数量,就超过了徐荣。
柿子当然要捡软的捏,颜良军人数最少,而且和樊稠军经历过苦战,其中一些人甚至还带伤。
徐荣一骂,这应该就是樊稠残兵汇报的袁军弩兵了。
颜良手持大刀,当即迎战上来,嘴中哈哈咆孝着:“先斩樊稠,再斩徐荣,今日便是我颜良扬名之日!哈哈哈——”
唯一的出路,便是从北面杀出去。
“哈哈,徐荣,你无路可走了!”吕威璜笑着,后方骑兵直接排散开来,摆出战斗状态。
两军也勐勐的冲击,交错而过,不停有人被斩落马下,冲锋之下,哪怕扯一下衣角,都能将一个人带飞出去,武器对攻的结果,通常是同归于尽,徐荣军很快获得人数优势。
徐荣也率军回马,望着损失惨重的颜良军,对将士道:“今日便是樊稠将军大仇得报之日!”
一轮冲锋下来,颜良军骤减一半。
徐荣一咬牙,下令道:“援军已来,樊将军之仇,日后再报!我们撤!”
生气归生气,徐荣为未被激将,直接撤离,颜良军直接追了上去,继续叫骂。
北面吕威璜与淳于琼两军围堵着退路,而东面,文丑随时可能赶到,徐荣不敢冒险,而南路,南路通向袁氏的地盘。
后方马蹄阵阵,是吕威璜与淳于琼杀到,颜良暗道一声休要抢了我的徐荣,便
徐荣军将士多有折损,而此时依然遭受弩箭不停的袭击,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和袁军交战在一起,如此,弩箭也不会再针对他们。
“将军,前后皆无路了。”部将似有担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