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陈琳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渡河事宜,原本二十万石不是小货量,靠渡船来回运的话,恐怕几天几夜都过不了河,幸好渤海王当初为了运五十万石,趁着枯水期,打造了一座浮桥,如今,浮桥尚在,只不过是收费的。
陈琳觉得自己冀州此行可以写一卷长篇大论了!
“白马,又是白马!”
文丑正与郭图商议着接应之事,至今没有陈琳的消息,只能选择等待,此战文丑是主将,郭图是军师,帐下战将多达六人,显然就是袁绍所言的果断一次,孤注一掷。
繁阳不行,那走黎阳?可问题是,黎阳距离济阴县太远了,袁公接应的兵马,未必能赶的到那里,而且绕道而行,更容易被徐荣发现。
一听是文丑,陈琳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一半,没有那般压抑了。
三方兵马再度齐聚东郡,就连地点,也丝毫未变。
……
“将军,白马曾经为我方所占,对城中以及周边状况,较为熟悉,这条线,看似远,其实际对徐荣而言,也偏远,除非他未卜先知,提前驻扎于白马。”郭图分析道。
郭图表示反对,劝道:“将军,袁公有令,此行我军旨在护送粮队,无意全面开战。”
若是接应兵马赶到了还好,若是先被徐荣发现了,那这二十万石的粮,估计就要进濮阳的粮仓了。
此时白马城中的徐荣不明所以的打了个喷嚏。
从南郡渡河到济阴,中间隔着狭长的东郡,两地间隔最近的地方,区区不到五十里,但濮阳县,恰恰坐落在这最近连线之上。
就在陈琳犹豫打算从哪渡河之时,刘擎与徐荣,已经布置完毕。
徐荣也出现了!
人头税不收,只收通货税。
此时的文丑也发现了陈琳的粮队,一切如计划之中,不在计划之中的是——
随着渐渐靠近白马县,陈留变得愈加紧张,双手直接在微冷的天气里拽出了汗来。
“徐荣在此时出现,说明他事先已有防范,不如我军率先出击,令其疲于应对,如此,让粮队顺利通过。”文丑道,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嘛。
“袁氏与董卓,何时休战过?南阳征战不止,濮阳亦不足为惧,上一回,若不是渤海王搅局,濮阳已在袁公手中,今日我兵强马壮,何惧一战!”
“传令下去,加快通过!”陈琳下令道。
陈琳想了想,还是打算放缓速度,再派人联络袁公兵马为好。
如今已经顺利接头,说明他之前的任务,基本完成了,接下来能否顺利,主要取决于护送的将军。
“陈长史,前方发现兵马,是文丑将军!”
黎阳渡河,对面是白马,此时徐荣正亲率两营兵马,驻于白马,随时准备拿捏。
袁军一到离狐,便得知徐荣也有所动作,樊稠出濮阳,压向边境,而吕布,换防到了咸城,提防袁氏之心,如光头上的虱子般明摆着。
继续南行了几日,终于入了魏郡境内,陈琳接到前方哨探来报,称繁阳一线,正在进行军武演兵,闲杂人等,不得进入演练区域,否则将视作敌人。
终于,时间到了二月下旬,文丑收到了陈琳打算从黎阳渡河的消息,这意味着,袁军要前去白马接应。
随着牛马拉着一趟趟车渡过河去,陈琳心知最危险的时刻,也要来临了。
“白马便白马吧,军师,什么时候出发?”文丑颇有些着急,濮阳一败之后,已经近半年没有动武了。
“加派哨探,继续打探!等陈琳快过河时,我军再动,只需将白马驻军挡住,掩护粮队通过即可!”郭图将信报一揉,拽在手中,对于此战,也信心满满。
文丑斗志昂扬,郭图颇为无奈,只好道:“将军莫要忘了,渤海王正在河对岸,若是激怒渤海王出兵,我军能不能全身而退,尚不可知,粮队必定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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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消息的文丑对这个问题十分不满,因为这是袁军的折戟之地。
繁阳渡河,对面是濮阳,自然不是首选,而且繁阳现在被渤海王演练兵马,暂时不通,当下而言,刘擎还不好直接下手抢夺。
这么大的队伍,必然瞒不过他们耳目,就算有人立即禀告徐荣,徐荣从濮阳派兵,这一去一来的时间,便是陈琳通过的时间。
他哪里知道,渤海王其实不是不针对他,而是从一个月前开始,就针对他了。
渡河顺利,陈留送了口气,心中也对渤海王多了一分敬意,明知道与袁氏相争,却没有使绊子,至于那个军演,一个月前就在那军演了,自然不是针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