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公在前,私在后,两头都得兼顾。
蔡邕本以为三个妇道人家更能有聊得来,但可惜是冤家路窄。
“蔡公何出此言,令爱天真烂漫,知书达理,倒是贱内失礼了。”
“见过长史!”
蔡邕见此,遂使人将两个女儿唤了过来。前番羊衜卧底世家中,便将蔡贞姬留在馆驿与蔡琰同住,如今倒是一起搬到了学宫中。
“老师通透,弟子佩服!”
礼毕,林朝赶紧拉着荀采的小手,一路小跑到郑玄面前,恭敬行礼道:“弟子见过老师!”
荀采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这学宫可有名字?”
郑老头难得开个玩笑,林朝却笑不出来。
见两头雌虎离去,蔡邕这才苦笑道:“小女被老夫宠坏了,倒是有些骄横,还请子初勿怪。”
郑玄率众人拱手行礼。
如今徐州财政紧缺,人人都勒紧了裤腰带,却唯独没少了学宫众教习的预算。郑玄虽习惯了清苦生活,却不会要求别人和他一样俭朴,所以今日的酒宴也算丰盛。
吃饱喝足之后,郑玄和蔡邕便带着林朝夫妇来到了书房,开始聊起了正事。
而蔡琰也是不甘示弱,先瞪了林朝一眼,继而一声冷笑,便用眼睛死死盯着荀采。
林朝负手而立,冲众人一挥手笑道:“诸位免礼!”
林朝此行代表着州府,受郑玄一礼自然没问题,可他本身却是郑玄的关门弟子,自然得向老师行礼。
这几年忙于政务,他的确很少去看望郑老头。如今一见,林朝这才勐然惊觉,郑玄除了胡子之外,头发也已经全都白了。
来到学宫大门前,郑玄和蔡邕早已率领一众人迎候多时,
见状,林朝和荀采下了马车。
遥想昔年雒阳树下相遇之时,郑老头的头发还是半白半灰。
郑玄也知道林朝今天来的目的,一边闲聊,一边带着林朝前往学宫参观。
闻言后,蔡琰和荀采同时发出了一声冷哼,却又一言不发的结伴走了出去。
林朝也低声劝荀采道:“女荀,这里人多,卖为夫一个面子好不好……”
郑玄捋了捋他那花白的胡须,笑叹道:“子初,为师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若这学宫再不开,为师只怕要先走一步喽!”
中教书。
涉及到文化领域的事儿最是繁琐,天知道会不会犯了那帮老学究的禁忌。
“还未有……”林朝笑道,“不过此处便是羽山,那不妨便叫它羽山学宫。当然,这只是为夫个人之言,当不得数。”
等参观完学宫之后,时间也来到了晌午,郑玄便吩咐设宴款待林朝。
身后的荀采,跟着也福身下拜。
林朝叹息道:“老师身体强健,定能长命百岁,又何必说这种不详之言。”
林朝不知道取名这方面可有禁忌,所以也不好一言而定。
对于荀采的来到,郑玄其实是有点意外的,不过他知道林朝不是胡闹之人,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用意。可等下三人商谈的内容,却不适合让荀采旁听。
荀采见到蔡琰的瞬间,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直接就握紧了粉拳,大有一言不合便战个痛的架势。
林朝也跟着苦笑,顺便说了一通违心之言。
“那你现在看到了。”
林朝拱手笑道。
“不说这些了,走,子初且为师入内一观。”
见此,始作俑者蔡邕也有些尴尬,只得干笑两声道:“昭姬,贞姬,你二人陪长史夫人出去走走,为父与你郑伯父还有些要事,要与长史商谈。”
“人生一世,百岁者能有几人?”郑玄却洒脱一笑道,“为师如今年近七旬,算起来已经比世间大多数人都长寿了,生死之事早已看开。所幸临终之前,还能亲眼见到这文教盛世,足可慰藉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