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问道:“既如此,子初你今日为何不乘胜追击,反而……”
见众人来到,林朝毫不意外的冲众人微微一笑,随即作出了个请的手势,邀请众人共进美食。
此言一出,众人更加疑惑了。
“不错。”荀谌开口附和道,“打蛇不死,反遗其害。子初你突然出手,的确打了那些人一个猝不及防,可若是任由他们拖延下去,便是明年新纸也造不出来,学宫自然也就开不了。”
当初内府设立之前,林朝也曾在郯县杀了个人头滚滚。
作为这群人中资历最老的人,当年他可是亲眼目睹过林朝是如何借黑山黄巾之手,逐一将真定县中的世家豪族给玩死的。
闻言,田丰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极为精彩。
如今郯县城中,以王允为首的世家不过二十多家,纵然他们都是天下一等一的门阀,却也不值得林朝如此布局。
此次之所以一直隐忍至今,是因为林朝不仅要铲除以王允为首的世家,更是要将治下的世家尽数连根拔起。
田丰知道,但其他人可不知道,所以他们还是一脸疑惑的望着田丰,好奇是何等手段,居然能让徐州第一铁头娃都露出这种神情。
至于那些抨击灵帝卖官鬻爵的世家们,人前一副清正君子的行径,背后却可劲的兼并土地,吸纳人口,又将得来的钱继续买官,继
荀或倒是没有急着吃喝,而是开口道:“子初,你今日既已出手,为何偏偏在最后时刻没有问出期限。如此一来,倒是给了那些人拖延的机会。”
方今之计,唯有先料理了这些人,学宫才能顺利开起来。”
这些人,哪个不是高贵的世家子弟!
林朝这番话,算是将世家的害处剖析了个干净,引得众人连连点头。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明白了林朝的意思。
闻言,众人神情一滞。
林朝摊手笑道:“昔年常山之时,元皓不是亲眼见过么,又何必再问。”
田丰皱眉道:“林子初,你所谓的杀招,到底指得是什么?”
当州府无以为继之时,便到了这些世家入主州政之时。长此以往,势必愈演愈烈,届时徐州政事之蜩螗,恐不亚于昔年桓、灵之时。”
林朝笑着反问道:“难道诸位以为,某今日是借开设学宫为名而借机发难?”
林朝端起温好的酒喝了一口,这才缓缓笑道:“学宫之事,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已,给他们找点事干。此刻那些人应该已经聚到了一起,商议着如何应对此事。
荀或震惊道:“子初,你难道要大行株连之事!”
那些卖官得来的钱财,固然被灵帝用来吃喝玩乐,但灵帝末年的几场战争,以及镇压黄巾起义,还不是他自掏腰包。
开设如此规模浩大的学宫,怎么看都是在掘世家的根基,所以那些人必然会当成头等大事来应对。
毕竟世家的血,他林某人又不是没沾染过。
而就在他们的视线全部聚焦在学宫上之时,林朝手中的利刃,便能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这是自然。”
那种手段……现在回想起来,仍旧使人嵴背发凉。
但田丰却没有向众人解答,而是面色凝重的望着林朝,极为郑重地问道:“子初,以你一贯的作风,之前肯对这些世家多番忍让,甚至姑息养奸,此番必然所图非小。你的目标,应该不止是这些世家吧?”
面对众人的质疑,林朝却摇头一笑道:“诸位,难道你们还看不出来。有这些人在,莫说学宫,就算是其他事情,只要损害了他们的利益,自然也能给你搅黄。
昔年讨董前夕,徐州精锐尽出,为防世家作乱,林朝直接族灭了下邳曹氏,杀了个血流成河,死者近千人。
可回过头来想想,就算是昔年灵帝开西园卖官,也正因为税收不足。
难道不是吗?
“大肆株连谈不上,但总要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林朝摇头笑道,“方今天下,若一味纵容世家兼并土地,聚拢人口,州府能收上来的赋税便会越来越少。
林朝没有继续卖关子,而是直接点了点头,很坦然的承认了。
个时辰到家的林朝,却已经在书房中准备好了火锅,此时正在调配香料。
而就在他们苦思冥想之时,某真正的杀招已然不远。”
闻着锅中冒出的香气,忙碌了一上午,饥肠辘辘的众人也是食指大动,甚至不用林朝招呼,便开始往嘴里塞东西。
落座之后,林朝又开始给众人分发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