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真话水的高天海，不可能说谎。
回到房间，泡个脚，阳九觉得他们该做点正事了。
吃完馄饨，二人便携手返回客栈。
可比起这十两银子，他更希望甘思思给他的是一个热乎乎的白馒头。
但这家店跟石灵灵和温霜所在的那家店，相隔着三条街。
“拿了银子就能去买吃的啊。”甘思思只觉这叫花子肯定是被饿傻了。
“霜儿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守在温家村，要是有谁敢去伤害无辜，就让他们葬身在冰雪中。”石灵灵感觉没吃饱，又跟老板要了一碗馄饨。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甘思思笑道。
倒是魏忠贤，真的打算用如此多的狐狸皮成仙？
不过石雄雄都已经死了，就算跟这狐狸皮有关，也毫无意义。
叫花子感恩戴德，直接蹲到一侧，开始狼吞虎咽。
可惜石灵灵似乎看不到这些，一心想要为父报仇，当然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谁让石雄雄是她亲爹呢？
要是所有人都拒绝给乞丐施舍，相信这天底下很快就会一个乞丐都不剩。
高天海没有派人来也就算了，另一股势力也没任何行动，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都有可能会沦落成无依无靠的乞丐。
想不到来到北疆后，率先查到的人竟然是魏忠贤。
等战争结束，再回到这里赚钱。
但这世间，任何时代都不缺乏乞丐。
阳九本以为高天海会有所行动，没想到睡到大天亮，都没人来吵他们。
现在金国还没打过来，一旦金国入侵，许多人就得拖家带口的逃离。
叫花子道：“没人会卖东西给我们这种人。”
进入客栈，甘思思好奇地问道：“老板，你们为什么不肯给他们卖吃的？”
结果并非所有离开的人，到最后都回得来。
“我倒是想卖，可我真这么做了，以后谁还会光顾我的店？”客栈老板也很无奈。
那叫花子的衣衫很单薄，赤着的双脚被冻得通红，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摔倒。
“九郎，你有没有发现，好像一直有人跟着我们。”甘思思总是保持着警惕。
其实阳九在等高天海先动手，但若高天海死活都不动手，那今天晚上，就是高天海的死期。
明明能靠双手吃饭，非得去当乞丐，全都是被惯出来的毛病。
叫花子并不气馁，而是深吸口气，然后迈步走向下一家。
洗把脸，两人来到大街上，打算给众人买点礼物。
阳九笑道：“这会儿盯着我们的有两拨人，一拨从我们离开长安，就一直跟着，另一拨人应该是高天海的人。”
狐狸皮虽然经过了特殊处理，味道大大减弱，可那么多狐狸皮堆积到一起，所散发出来的味儿，如何遮掩？
在长安城过惯了安逸的日子，甘思思都有点不习惯江湖中的尔虞我诈，打打杀杀。
……
阳九一直觉得，石雄雄跟狐狸皮的桉子有关联。
像这种歧视，在这个地方，肯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
要是银子有用，叫花子肯定会拿。
谁知那叫花子竟是没有伸手，哀求道：“拜托给我点吃的吧。”
冬日严寒中，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非常享受。
甘思思还想跟客栈老板理论，却被阳九拉着上了楼。
要是回到破庙去享用，可能他连鸡屁股都抢不到。
“我这里有点银子，你拿去买点吃的吧。”甘思思追上那叫花子，手里赫然拿着一锭十两重的银子。
普通百姓的日子难过是难过了点，好歹也能一日三餐可饱。
这里的民风就是这样，没人会瞧得起乞丐，尤其是那些有手有脚看着身体还很健壮的乞丐。
越是靠近边关，百姓的日子过得越是艰难。
阳九和甘思思此刻也在吃馄饨。
“走走走，别影响我做生意。”刚到客栈门口，就看到客栈老板将一个叫花子赶了出来。
可在北疆的乞丐，日子更难，许多乞丐都坚持不了几天，就会被饿死，被冻死。
都说月黑风高杀人夜，现在满月早过，寒夜如墨，最是适合杀人。
“你等会儿。”甘思思进入客栈，拿了两只烧鸡出来递给那叫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