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君在旁虽一言不发,脚下却像扎了根似的,摆明了跟王均共进退,走哪跟哪儿。
谢耀辉震惊道:“王爷这是什么话?!”
谢相:“……”
方无莫收回目光, 看着羡慕的女皇问:“月皇可想学?”
小姑娘都这样大气,都敢跟他们一起出去吃饭,他岂能胆怯退缩?再说就显小家子气了,失了宰辅的气度。
朱雀王翻眼道:“这你都听不懂?”
谢相尴尬了,掩饰道:“没、没什么。”
朱雀王冷笑不语。
朱雀王走过去,对王壑道:“主上想住行宫, 就去吧。人不风流枉少年,主上舍不得和月皇分开,人之常情;再者,正要跟月皇多相处,才能增进情义。”
李菡瑶毫不犹豫道:“想!”
大家心里有数就行。
王壑正忍笑呢,一见不好,谢相要气坏了,从未见他这样生气过,忙扶住他胳膊好言规劝。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果然不错。
王均道:“我也去。”
这话说到王壑心里去了。
李菡瑶扭头一瞧,是方无莫,正不怀好意地瞅着谢耀辉那边,目光闪闪像只老狐狸。
朱雀王郑重对王壑道:“主上,你别听谢相的。他当年也有心上人,可是他没胆量争,最后听从父母之命,娶了别的女人。娶妻不贤,祸害三代。他那媳妇是个搅家精,当年他接替你母亲任京都府尹,不过跟你母亲多见了两次,多说了几句话,他媳妇居然怀疑他有异心……”
想罢,她走过去。
李菡瑶哼了一声,道:“朕虽是女子,却一言九鼎,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朕和父王都不会做的。谢相放心吧。”
方无莫神秘道:“唇语。”
那边,情势变化了。
李菡瑶忙问:“老爷子知道?”
王壑巴不得,道:“正有此意。”
王壑道:“出去吃饭。”
李菡瑶笑得心里快抽筋了。
方无莫笑眯眯道:“臣愿效劳。”
李菡瑶:“……”
不等谢相反驳,她已经转向王壑,娇俏俏道:“天还早,咱们去外面吃吧。肯定是你没吃过的。”又邀请朱雀王和谢相,“王爷和谢相也来,朕请你们。”
朱雀王也笑道:“微臣有口福了。”
他如遇知音,连连点头。
朱雀王不客气地打断他,道:“月皇若是要对主上不利,早动手了,能等到现在?”
碍眼。
谢相万没想到冷峻严厉的朱雀王会说出这样话,气得嘴唇哆嗦着,胡子抖动着,手指着王爷,吐字不成句,“赵寅,你……你……”他都不知骂什么好了。
方无莫道:“等月皇有空了,微臣就来教。”
笑归笑,她却不希望王壑君臣生嫌隙。未来荆棘遍布,她必须和王壑携手共进,才能走到头。
谢耀辉急道:“朱雀王,你别乱教主上!”
谁稀罕!
十分不想带怎办?
另一边,方无莫一边翻译一边评价,“咦!朱雀王今儿怎么像市井碎嘴的婆子一样,真稀奇。”
他想,弟弟纯真无邪,容易被人欺负。如今父母没了,长兄如父,全靠
于是,他就同步跟译起来。
他将谢耀辉和王壑的对话重述了一遍。
朱雀王又翻了个白眼,很不屑与他争辩, 索性对王壑道:“想娶媳妇,就要抓住媳妇的心。想当年,本王和王妃的亲事,老相爷也是不同意的,可是拗不过女儿愿意,最终成了。月皇比本王王妃更有主见,只要她芳心在主上身上,江南王再反对也没用。主上一定要抓住这机会……”
李菡瑶欢喜道:“好。不过眼下你先帮朕做个通译,告诉朕他们都说了什么,朕心里好有个数。”
于是,几人结伴往外去。
王壑目光一亮——总算有个理解他的了。
谢耀辉道:“下官自然听懂,只不明白,为何王爷要枉顾主上安危……”
李菡瑶吃惊道:“老爷子如何得知?”
最后他甩袖道:“老夫跟你势不两立!”
王壑:“……”
李菡瑶娇嗔道:“别想哄朕。你肯定不让昊帝去行宫,怕朕的父王加害他,是也不是?”
能别说这么直白么?
方无莫道:“当然。他们在说……”
她故意来回打量几人,问:“你们在说什么?”
谢相能说什么?
王均跑过来叫道:“哥,你跟月皇姐姐去哪儿?”
谢耀辉正色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国之大事,岂能侥幸!之前和谈未成,他们有顾忌;如今议和成功,疆土也划了,难保月国不卸磨杀驴。纵然月皇没这心思,也要防着江南王,他可是一直都反对联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