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有了这一文一武两位辅臣的逼迫,赵琐才不得不垂泪而来。
站在汉臣头里的,就是崔昂,刘豫这些人,甚至连河东的柳全义,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也是不辞辛苦地赶到了这里。
封丘门内,人群迤逦而出
即便是礼台周边的辽国文臣武将们,也都一个个面容端庄。
“出城之时,家里我便已经安排好了。”陈规澹澹地道:“当我等发动之时,家里,大概也没有活人了。”
夏戒病得只剩一把骨头了,似乎一阵风吹会倒下去,今天却也穿上了他的朝服,好生打扮了一番之后,这才出行。
“来了!”礼台之上,有人失声道。
当然,林平卢本安一点儿也不在意这样的排位,因为究其实力,这两位可以随意弄死站在他们上头的随便一个王还不会负什么责任的。
赵琐不想来,他是被陈规夏戒逼着来的。
出城的队伍越拉越长,越来越多。
“国破而家灭!”夏戒叹道:“我为亡为首辅,你为亡国枢密,你人二人,当为此负责,你既赴死,我岂不来?”
全套的大辽天子仪仗,让整个封丘门外都显得肃静无比,像这样的仪仗,有些人终其一生,也难得见上一次。
不好的事情,可以让他这些人去做,大辽压根儿就不必出面,等到这些人弄得天怒人怨了,一刀宰了去平息民愤,不但能让朝廷得到一个圣明的赞誉,又可以重新提拔一批人起来效忠大辽。
普通的士兵们,看到仪仗完全展开之后,更是连大气儿也不敢喘上一口了。
耶律俊很瞧不起这种人。
“彼此,彼此!”夏戒回头看向城内,高大的城墙阻挡了他的视线,让他什么也看不见。
“为首之人,当是赵宋赵太上皇,他身侧之人,当是扮演赵敬之人,而在他们身后的,当是陈规夏戒等赵国掌权之辈。”
而像林平卢本安这些人,反而站在他们的后头。
看向左右,一边辽臣,一边汉臣。
陈规点了点头:“同朝为臣这么久,今天是我看你最顺眼的一天。”
但萧绰却对他说,以后大辽想要统治赵宋这个泱泱大国,那么,这些投效过来人的,便是最好的工具。
而且,还是可以随时更换的工具。
所以,看不惯可以,不喜欢也可以,但该用就得用,该赏就得赏。
“你何不死在床榻之上?”陈规看着夏戒,倒。
之阶来换取己身荣华富贵的延续。
为首数人,着素衣白服,背后缚荆条,蹒跚而来。
有眼力极好之宦官向着端坐的皇帝皇后轻声讲解着。
“我也一样,宁可一路共赴黄泉,也不能让他们受辽贼之辱!”
六象分左右,南北两院六引为先导,六军仪仗依次排开,钟鼓声声,号角余音鸟鸟不绝。
至于让他们站在头里,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