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七月底,果然如崇祯所说,大旱大涝的大涝就开始了。
崇祯思索一番,看着毕自严道:“卿家,今天就到这里,不要与其他人说这件事。”
崇祯勐的竖起右手,道:“不可!”
实际上,他不明白,建虏的目的已经很明显,就是要清剿毛文龙与黄龙,为什么陛下却不报信给二人?
崇祯站在屋檐下,看着倾盆大雨,不远处的宫门都看不清楚。
在他看来,鲁王之所以这么用力,除了因为福王被废而吓到,还因为跟着他捐纳的那些藩王并没有被放出京,心里恐惧未消。
宫里上上下下都在忙着清理积水,很多地方都淹没了。
崇祯微微点头,毛文龙反应是快
现在的朝局,是从万历朝延续过来的,一直是党同伐异,酷烈又残忍,到了现在,群臣一个个心思叵测,惯会湖弄。
崇祯目送毕自严离去,心里道:‘朕要藏着锦衣卫,不能让建虏有一丝警觉。’
‘自然是不能告诉他们。’
崇祯笑了声,往回走,道:“谁说我大明藩王是蛀虫,百无一用,只知道吸食我大明骨髓,这不是很有用吗?”
王承恩上前一步,道:“是。”
毕自严微微躬身。
崇祯看着大雨,忽然道:“建虏已经回到沉阳了?”
崇祯忍不住的笑了声,道:“那些阁臣要是可堪一用,朕又怎么会派王卿家?周延儒耍滑头,那温体仁也想着回南京,朕这偌大的大明,缺人啊……”
“让锦衣卫密切注意建虏动向,任何情况立刻来报。”
崇祯瞥了他一眼,笑了笑,又喝了口水,站起来,拍着屁股道:“朕听说,鲁王在山东帮了不少忙?”
王承恩见崇祯久久不言,轻声道:“陛下,锦衣卫那边问,是否通传皮岛与旅顺?”
崇祯摇了摇头,道:“贵州,四川乱的太大,太久,想要安抚,得费大力气,这一圈走下来,起码得半年。卿家,兵部的李卿家,工部的杨卿家,吏部的王卿家都是走不开的,朕考虑,请礼部的王卿家的走一趟。”
崇祯连忙接过来,摊开看去,只有寥寥数字:建虏越辽河,先南后东。
他身旁站着湿漉漉的工部尚书杨鹤,他擦了擦头上的水,道:“陛下,周侍郎主动请缨,去了开封,暂且还不知道情况如何。”
京城不多久,崇祯就下了马车,与毕自严闲步走着,道:“朕本来打算派周延儒去贵州,好好安抚一下贵州上下,但他要回来丁忧。温体仁等人,估计也吃不了这个苦,朕想来想去,也唯有几位卿家能帮朕了。”
忽然间,王承恩从后门上来,递过一个信筒,低声道:“锦衣卫来的。”
“陛下,”
毕自严站在崇祯边上,道:“是。山东巡抚写信给户部,说是鲁王帮着丈量田亩,不止是在兖州,整个山东,都是出了大力的。鲁王封地兖州,在山东两百年,有鲁王府出面,清丈田亩一事,有了巨大进展……”
派去的这个人,必须要有足够的分量,否则起不到安抚的作用。
也就是说,建虏本来要南下,却又突然改变方向,向着东面去了。
崇祯迈步向前走。
工部对两河的修整才进行几个月,现在谁也没底,这场大雨,会不会再次冲垮河堤。
严格来说,大明不缺能臣,也不缺心思纯粹的能臣,只不过,大明内忧外患之下,限制了太多人不得脱身。
不止是河南等地,哪怕是京城一带,都下起了连绵大雨,一连多天都不停。
毕自严连忙抬手道:“陛下,臣愿意走这一趟。”
“东面,朝鲜,皮岛毛文龙,旅顺黄龙?”
毕自严思索一番,道:“陛下,为何不从内阁里派人?”
崇祯心里同样十分担心,道:“这次事后,不管如何,都得大力整修,不要想着千秋万代了,至少要保证五年不能决堤。”
的消息,按理说,三天时间,该有回信了。”
乾清宫殿前。
“是。”王承恩没有问原因。
崇祯回到宫里,洗了冷水澡,又吃了点水果,便继续批阅奏本。
真要是决堤,至少又得有百万百姓受灾。
毕自严有些僵硬的陪着笑。
礼部尚书,王恰。
毕自严已经将刚才的对话听到了耳朵,看着崇祯手里的信,道:“臣明白。”
崇祯看着字条,心里暗松的若有所思。
“臣明白。”杨鹤道。他心头沉重,很想亲自去看一看,却又因大雨阻路,动弹不得。
黄河泛滥的后果太严重了,不止是洪水无情,事后的赈灾以及瘟疫,会死很多人。
毕自严见崇祯不肯透露,想到了蓟镇的杨嗣昌等人,话已经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众人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是。”王承恩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