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乃一个名叫郭陆的亲兵,黄忠当日来徐州时孤身一人,这些人都是在攻北海时被划给黄忠的部曲,因为亲眼目睹了黄忠的神威凛凛,又深服其人,臧霸之后便做了顺水人情,将其中一百多人划给了黄忠作为亲兵。
从下邳进入九江,要同时经过中运河水系和淮河水系,中间需要几次转换河道,最后甚至也只能到达合肥,再转回陆路前往临湖,当然即便是这般曲折,最多也不过花费七日左右的时间,其实还是要比走陆路快些的。
也许,这才是真正将历史巨轮的轨道彻底扭曲的一刻吧?
或者说...
这一天正是建安元年的五月二十,在这个夜里,无数战意昂然的天军士卒们分乘到刚从海州船坞里驶出不久的大小数十艘船支,噼波斩浪,向南而行。
想到这里,他的双眼厉芒烁闪,凝视着前方久久不曾出声。
同时间,王政亦自己率领另一路人马,由荆州出身黄忠为副将,随着一声令下,战船冲破了夜幕,开始了征程。
九江...边上便是荆州的江夏了吧?
“哈哈。”
“将军这话说的。”郭陆苦笑道:“沙场之上也同样怕啊,谁要说不怕死那是假的,不过俺第一天从军时,便
当然,王政这次选择主力走水路的更重要的一点,也是趁着扬州这边大开门户的时机,提前让自家的水军趟一趟道。
只听得脚下流水汩汩,轻浪丛生,绵延如蛇的船队向南驶去。
......
虽然黑夜中即便是他的过人体质也只能看清两岸风景的大概轮廓,但是王政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伟人的这两句诗,这大好河山,不知还要经历几年战火涂炭,才能恢复如画的美景?
际此万籁俱寂的夜深时刻,明明身后不远处有无数的甲士守卫,站在甲板上的王政却感觉自家像置身在与众不同的另一世界,尤其想到这一次的斩首目标乃是未来的东吴奠基人孙策时,更觉豪情奋勇,热血沸腾,让他浑身滚烫起来。
“将军,怎地还不去休息?”
李仁再次奔赴徐州时,其实此时的王政早已做出了兵分两路的决定,甚至吴胜为主帅,郭嘉为军师的那一路此时早已出发前往彭城,大约近万人马,正要经豫州绕道走陆路而入庐江。
“这船一晃一晃的,哪里睡的着啊。”听到这话,郭陆脸色不由一垮,有些抱怨地道:“这种脚踏不着实地的感觉,委实太难受了!将军不觉得吗?”
听到这话,黄忠忍俊不禁,这郭陆竟然问他这一个荆州人在船上是否心慌,当真有趣啊,不由失笑道:“怎么,你郭大胆枪林箭雨都未曾退缩,怎么上了船反而觉得怕了不成?”
看了眼右侧的巨船,黄忠摘下头盔,垂下头看着河水,月光澹澹洒在河面,彷佛扯出了千万道银丝,不住地跳动,不由捋了把头发,心头突然泛起一波莫名的惆怅。
他长呼一口浊气,仔细体会这久违了地奇异情绪,上一次让他这般既觉兴奋又觉刺激的是什么时候呢?
船头起了阵河风,吹起王政的战袍,五月的晚风明明已极为轻缓,毫无寒意,王政却觉得这阵风中好像依旧带着无数的锋刃,吹到身上竟让他感觉有点刺痛。
若从天空俯瞰,便可见即便是在数支楼船中,“灭吴号”依旧显得无比巨大,像是水面突兀而起的一座高山,让人一眼便能看得清楚。
其中最为巨大的一艘楼船上,崭新的刚钉上不久的“灭吴号”三个大字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还是在赵县军营谋划何时起事吧?
当然,得到了袁术的应允后自然更佳,王政当即让李仁追上,随后配合吴胜、郭嘉顺势将沛国传檄而定。
流水汤汤,擦过船底,传来的声音几乎带着一种天然流畅的美。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
郭陆虽未进入系统,却是悍勇无比,上次攻打平寿时,跟着黄忠先登城头的人里他亦在场,因此每逢战事便如疯虎一般,被军中同僚取了个“大胆”的外号。
黄忠把盔戴到头上,转过头笑了笑道:“大战在即,所以睡不着,你呢,怎么还不去睡?”
好热啊!
因为是连夜出发,王政早有吩咐,让船上的桨手们轮班休息,这次出发,他和天诛营自然坐镇中央在,前方则是副将黄忠的队伍负责开路,只不过由于这一路虽为主力精锐,人数一共却才五千余人,由于徐州水军新建,老卒本来就很少,这次抽编出来的水军大多分散到各船上充任舵手。
要把那些乱世英雄们的大号头颅砍下几个,才能让这人间得享太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