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泉州城，哪一个百姓、官员不都是在说张集这位都督，是他们泉州城真正的父母官。
张集见到何县令，面上闪过一抹惊慌和狠毒，但却很快消失不见。
很有可能就是皇帝听到了什么风声，以为他张集真的跟倭国浪人勾结。
“陛下，他胡说！”张集听到这里，立刻怒斥何县令。
何县令却如同没有听到一般，继续说着张集的罪行。
“陛下，臣冤枉，臣当真没有做这些事情！”
可没想到，这个人一直都是装的。
“何县令！”
“贞观二年三月初七，渡边一郎占据葫芦岛，张都督亲率大军征讨，大败，渡边一郎与张都督密信。”
所有人都满脸疑惑的望着皇帝，谁都不知道为何皇帝会突然说张集这位泉州都督与倭国浪人勾结。
“贞观元年，任泉州县令，归都督张集调动。”
皇帝这般笃定自己与倭国浪人勾结。
何县令与皇帝行礼，然后便走到大堂中间的位置，看向面前跪着的张集，缓缓说道：
“贞观九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张集请求渡边一郎将一百万贯钱财送至海外，并支付渡边一郎二十万贯好处。”
当初赵辰来到泉州的时候，反对赵辰最为激烈的也是他。
“陛下，臣实在无辜，若是有人与陛下说臣与倭国浪人勾结，必定是陷害臣，请陛下严查。”张集再次与皇帝禀明自己的心思。
“贞观十一年七月十日，汉王率军出海，葫芦岛的消息便是张都督故意泄露给汉王殿下，而葫芦岛上，早就埋伏了数以千计的倭国浪人。”
甚至是整个泉州城，自己最不会怀疑的就是他。
他还有机会！
但就在瞬间，张集便轻轻摇头甩出了脑袋里的这种想法。
程咬金微微点头，朝一旁的屏风挥了挥手。
自己那么相信他。
张集跟倭国浪人勾结，这怎么可能？
完了，一切都完了！
“张都督愿意以部分百姓被倭国浪人劫掠，换取渡边一郎等倭国浪人不大举进攻。”
“贞观六年五月二十一日，泉州本地将领张横率领两千泉州军奉命征讨倭国浪人，本是一场埋伏战，却不想被人泄露机密，张横等一千五百三十三人战死。”
根本没有这种可能。
每个人都知道，何县令是张集一手提拔上来的。
“何县令，把你昨日对朕说的，重新跟大家伙说一遍。”皇帝的声音响起。
“张集认为臣完全忠诚于他，故而在一月之后酒间于臣笑谈此事。”
则怎么可能会把最不可能跟倭国浪人勾结的都督张集认为是奸细。
可怎么就……
但皇帝一副认定张集就是与倭国浪人勾结的奸细的样子，也让所有泉州官员感到心惊肉跳。
“陛下，臣说的句句属实，渡边一郎和张都督的书信往来，就在张都督的密室，臣曾亲眼见到过。”随着何县令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张集此刻后背已经完成被冷汗浸透。
不对，泉州城内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谣言传出来过。
“看样子张集你是真的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信任了十来年的下属，竟然是当初秦王，也就是现在坐在眼前的皇帝的人。
何县令出来指证张集，说张集与倭国浪人勾结，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一幕。
“致使泉州城外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众人便看到一人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难道是出海的赵辰赢了，抓到了渡边一郎？
赵辰怎么可能抓的住渡边一郎。
“贞观五年六月十一日，渡边一郎派人突袭城外牛家村，都督张集得到消息，严令城内部队出战，致使牛家村灭存，村里三百七十几人，上到老弱，下到妇孺，无一幸免……”
他们完全不知道皇帝是如何相信那些流言的。
在泉州县衙的位置上坐了十来年，可以说是张集最为信任的人了。
所有人的目光的齐刷刷的看向张集，随后又一同落在了何县令的身上。
赵辰才带了多少人去葫芦岛，而渡边一郎又是早早就埋伏在葫芦岛。
“武德年间，下官奉秦王令，来泉州任职。”
张集心里叫苦不迭，嘴上却是不会承认何县令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这都是他的诬陷。”
“您胡说！”
皇帝看了眼张集，而后轻轻的摇了摇头，便把目光看向一旁的程咬金。
见到何县令出来，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何县令？”
“臣在泉州，一直兢兢业业，治下百姓无不津津乐道，怎么会与倭国浪人勾结。”
“朕可是给过你机会的！”皇帝又是两句，让张集心里开始慌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