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朱浩见到娄素珍时，娄素珍正坐在那儿，在白纸上书写。
“公子。”
是否跟着朱浩出海，对她来说本来有可选择余地，但知道是跟着朱浩出海建立自己的帝国，回头有可能取得华夏文明的统治权，那她就没理由不去。
陆湛卿态度坚决。
“嗯。”
“那出海后，妾身能帮到公子什么呢？”
“公子，我们这一去，究竟要多久？”娄素珍问道。
朱浩点头，心里却在想，你不会让我给宁王翻桉吧？
……
当晚。
陆湛卿本来已经可以就此躺下，把一切主导权都交给朱浩，闻听此言还是坐了起来，从背后抱住朱浩。
朱浩笑了笑。
陆湛卿道：“老爷，出海前您是否留下来，让妾身尽一次自己的责任呢？”
陆湛卿双眸中全是坚毅之色。
“那到时，老爷还愿意做大明的顺民吗？”
……
“那便是不做……臣妾不管老爷是否同意，愿意追随老爷左右，再多的艰难险阻也不怕，请老爷给个机会。”
朱浩就在陆湛卿处留宿。
朱浩这次爽快地应允下来。
……
“好，我晚些时候过来。别委屈了自己就行。”
可就算她觉得自己可以坦然面对一切，但当朱浩抱着她回到绣榻上时，她的气息还是变得粗重起来，心跳也开始加速……等得越久，心中那股压抑许久的血气也迸发得越激烈。
“作何？”
朱浩凑近问道。
朱浩回过头来看向她。
朱浩到来后，她先去服侍朱浩沐浴更衣，二人间好像没什么好避讳的，就算过去三年没有做成夫妻，但心理上彼此的接受度非常高，而且陆湛卿性格要强，没有那么多闺中女子的扭捏。
灯光并不是很明亮，没有披红挂绿的仪式，屋里也没有燃起大红蜡烛，仅仅只是在临时的院子里挂了两盏红灯笼，秀榻换上了大红的枕头和锦被。
就算娄素珍告诉家里人她活着，也不会把事情四处宣扬，更不会告诉娄家人她如今在哪儿，不会让娄家人知道出海这事。
大概意思是感谢朱浩这么多年来的照顾和提携。
别人可不敢这么问，就算是苏熙贵，也只能悄无声息“意会”，只有陆湛卿这样曾被大明朝廷伤得很深的女人，才想着去报复大明皇室，彻底改变朝廷的秩序。
“希望有那一天吧！”
娄素珍颔首：“希望回来时，公子不只是大明的臣子，到时让天下人都知道公子的威名，我也无须再躲躲藏藏。”
“老爷为何说这个？再说，妾身从不敢奢求成为老爷的妻子，就算是露水姻缘，也希望在露水干涸前，有一段美好的回忆。”
他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显得太过刻意，还不如顺其自然，把该办的事情办完。
只是一种寄托思念的方式，在外的游子，本以为跟家族毫无关联，但因为要出海，若落叶飘零他乡，娄素珍终于放下所有心结，反正以后不见得能回大明来，就算说出来，别人怎知道这些信函不是有人假冒的？
同时也以此来宣告，从此之后她便以朱浩为“主公”，不再是之前那种单纯家族主仆的关系，兼具了君臣间的礼数。
“你既然问到了，那我便回答你，可做，也可不做。”朱浩道。
“没想到会是在这么个地方，这么个时间，跟你结成真正的夫妻。”朱浩道。
朱浩点头，没有出言反对。
朱浩道：“年吧。”
朱三那边，朱浩不着急去见。
娄素珍那儿，他却不得不见。
朱浩道：“你仍旧是我的大管家，很多事非要有你出来承担不可，你的见地和能力，是他人难以超越的。还有一点，那就是你拥有我的全部信任。”
……
这个问题听起来异常尖锐。
在这种时候，陆湛卿觉得朱浩已没必要再回避一些事，反正自己都已是要跟朱浩走的人，难道朱浩到现在还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陆湛卿敢爱敢恨。
娄素珍起身，恭敬地来到朱浩面前跪下，然后向朱浩磕头。
其实娄素珍没什么好商量的，她绝对会跟着朱浩走，对这点朱浩很清楚，所以最近娄素珍多是负责他身边最机要之事，尤其是一些新武器的制造。
朱浩点头：“好，希望你到时候不会觉得辛苦。”
“多谢公子，妾身会努力的。”
娄素珍很想知道，自己跟朱浩到了海外，她在朱浩心目中的定位到底是什么。
娄素珍头也不回，继续执笔：“船队正式出发前，我让人送书信去家乡，告之娄家人，其实我一直在人世。既然要走了，总要交托一下。”
陆湛卿一脸庄重和严肃，对于她来说，这一天等候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