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别那么看我，人老了，找个清静的地方看看门，这是大多数人的归宿。”
“怎么？看不上我的手艺？”扫地老者一声叹息，眼中露出落寞之色。
扫地老者眸光斜睨，看向周道，苍老的脸庞浮现出一抹傲然之色。
“咳咳咳……”
十万大山，龙蛇混杂，妖魔难辨。
“那老头怎么回事？古里古怪的。”王小乙滴咕着。
周道看这老头可怜，便将玉瓶放到了他的身边。
甚至于，在与妖
奇门馆，位处十万大山，连年大战，乃是修士与妖族争斗的最前线。
这是火云道人的珍藏，名为【八宝仙酿】，乃是用八种珍贵的山精炼制而成，加入百种大药，为黑天宗秘传的道酒。
周道和王小乙面面相觑，纷纷露出古怪的神情。
每年不知有多少高手饮恨于此，埋骨深山。
“大爷，你要不还是喝点茶吧。”周道忍不住道。
扫地老者颤巍巍地伸出苍老的手，浑身上下摸索着。
周围心头微动，翻手间，掌中浮现出一方玉瓶。
“他已经好久没来了。”
“三十岁那年就在这里扫地看门了……嘿嘿，少走了五十年弯路。”
这位年轻修士在奇门馆极为招摇，所到之处，必称我认识谁谁谁，我有个朋友……我有个同门……我有个亲戚……
还有些则是留在奇门馆，扫地看门，聊以度日。
“垂暮近夕阳，尚能温酒。”
可是许多无门无派的散修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半年前，奇门馆来了一位年轻的修士，自称出身名门，乃是【天师道】的核心弟子，他的大伯，二伯都是天师道的高层，自己更是人脉深广，就连龙虎山的副掌教都要向他敬香，同门的父亲管着一域数百万的平民，平日里喝的茶都是百万还真丹一斤……
“以前也有个年轻人，经常来找我买葫芦，他可真识货啊……”
“……”
周道无言，干笑了两声：“大爷，不用了。”
扫地老者剧烈咳嗽，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小刀，刀柄处缠绕着业已泛黄的布条。
“大爷，我就要这个了。”周道随意拿起一个葫芦，拉着王小乙转身便走，径直入了奇门馆。
他右手持刀，左手从身后取出一木块，自顾自地凋琢起来。
“你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扫地老者看向周道，满心顺眼。
扫地老者见状，赶忙放下手中的家伙事，捧起玉瓶，如获至宝。
他们有些则是最后一搏，入十万大山，杀入妖府，最终再也没有回来。
显然，眼前这位扫地老者便是如此，他一身暮气，也不知道在这奇门馆待了多少年，垂垂老矣，彷佛随时都能送走。
“咳咳咳……”
这已经算是比较正常了。
周道停驻脚步，看着双目无神彷佛没有睡醒的扫地老头。
说着话，扫地老者干咳了两声，迸出两颗大黄牙。
“小伙子，这都是我的手艺，你挑一个吧。”
他蜷曲在角落，虽未近身，却能够闻到浓烈的伤重之气，如此风烛残年，似乎随时都能盖上棺材板。
这种身体状况竟然还向路人要酒喝！？
叹息落下，扫地老者拿起玉瓶，举头渴饮，剧烈的咳嗽声回荡在奇门馆的门前。
“我也不白喝你的酒。”
扫地老头看着周道远去的身影，缓缓收回了目光。
“……”
那些出身宗门的修士还好，回山入府，至少还有个保障。
“这里可是十万大山，遇见什么人都不奇怪。”白纤柔忍不住道。
“喝酒！？”
“小伙子，你看不起谁呢！？”
“还能刻字。”
扫地老者指了指小葫芦。
扫地老头咧嘴一笑，满脸的自豪。
即便有些人能够侥幸活下来，也会留下大大小小的伤病，或许终生都要饱受煎熬。
说着话，扫地老者从身后摸索了半天，最终竟然掏出一堆小葫芦，用粗布麻绳串了起来。
“大爷，你在这里扫地看门多久可？”周道忍不住问道。
“小伙子，给点酒吧。”扫地老头低着头，似在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