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一次憋屈郁闷了,邢夫人这话可谓是在很直接地对她进行侮辱。
相比而言,尤氏比邢夫人要强多了,虽说她以前在贾珍面前也顺从和卑躬屈膝,但她是个美人也不老,虽贪图富贵,但也算不上贪婪吝啬。
贾赦顿时就不满了:“哼,还有何需要考虑的?你家如今沦落成什么样儿了,我能看上你家二丫头,愿意花二千两银子要了她做房里人,可是你家的好福分,你们可不要不识抬举!”
尤氏在荣国府的寄居确实很尴尬,若留尤老娘三人吃午饭,饭菜不会多丰盛,而尤老娘也迫不及待想赶紧促成贾芸和尤二姐、尤三姐的好事。
尤三姐同样是享乐惯了、贪图享乐的,也认可尤老娘的说法。
邢夫人闻言顿时就怒了:“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来派我的不是?”
尤老娘:“……”
罪,更不想因此耽误了她去武郡王府的大富大贵的前途。
到了东路院,邢夫人带着尤老娘走进堂屋,见到了贾赦,贾赦也没让邢夫人回避,直接当着邢夫人的面,对尤老娘问道:“之前我跟你说的,让你把你家二丫头许了我做房里人的事儿,你和她大姐商议得如何了?”
尤氏:“……”
如此说定后,尤氏当即便亲手写了一封花笺,由于读书识字有限,她的这封花笺写得很简单,大致意思就是:她的二位妹妹对贾芸倾心已久,特意在家里备了美酒佳肴款待,恳求贾芸去见一见她的二位妹妹。
没办法,尤氏如今寄居在荣国府内宅,自己不便出府,更不便去武郡王府找贾芸,这找贾芸的事儿只能让尤老娘去了。
尤老娘刚走出尤氏的住处,就被邢夫人拦住了:“尤老娘,我家老爷让我来带你去见他。”
眼下尤氏忍不住说了:“大太太,这种事怎好由你来做说客的?大老爷如今上了年纪,房里的小老婆和俏丫鬟都不少了,不养身子,不去做官,成日家的跟小老婆俏丫鬟喝酒取乐,你该劝劝他才是啊。”
三人离开不久,邢夫人再次来到尤氏的住处,这次依然是贾赦派她来的。
尤老娘陪笑道:“她大姐说此事还需要考虑几天。”
尤氏尴尬了:“我是出自好心才这么一说。”
不待尤老娘回应,贾赦紧接着沉声道:“闲话也不必多讲,我至多再给你们二天,二天后若你们还不愿将你家二丫头许了我,到时可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我可不会饶了你们!”
邢夫人道:“自是劝你应下此事,老爷得知你还要考虑,气得不行,你别怪我说你,你家如今都沦落到这般田地了,老爷愿意纳你家二丫头还给二千两银子,这是你家天大的福分,你还考虑什么呢?”
尤老娘点了点头,带着尤二姐、尤三姐一起离开。
尤氏知道,邢夫人是个蠢妇,一贯对贾赦顺从和卑躬屈膝,家里的一应大小事务俱由贾赦摆布,邢夫人还是个贪婪吝啬的,心中第一等大事就是获取财物,家里的财物之事一经她手便克啬异常。
无奈之下,尤老娘只好让尤二姐、尤三姐先在尤氏住处等着,自己跟着邢夫人去了贾赦住的东路院。
贾赦道:“你们尽管放心,将你家二丫头许了我,闹不出事来的,至于名声上的坏处,我都不在意,你们家还在意什么?难不成你们家的名声比我的名声还重要?”
与此同时,她也感到荒唐,邢夫人好歹是荣国府的大太太,竟然为了贾赦纳尤二姐之事来做说客,不过尤氏对此也见怪不怪了。
邢夫人冷笑道:“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做老爷的多半不都是这样的?头里珍哥儿不也这般?我怎不见你去劝劝他?”
尤氏道:“娘就去见见大老爷,跟他说,此事我需要考虑几天,先这么缓着,武郡王若收了二妹做房里人,那大老爷又岂敢跟武郡王抢夺?到时有武郡王庇护着咱们,咱们也不用怕他了。”
这个贾赦实在是荒淫无耻啊,对于今日这事儿,不仅迫不及待,竟还让邢夫人来“拿”人了。
尤老娘继续陪笑:“大老爷,并非我们娘俩不识抬举,我之前也说了,我家大丫头毕竟是你们贾家的媳妇,她担心将二丫头许了你做房里人,会在府上闹出事,传出去也不好,才想着多考虑几天再做决定。”
尤老娘点头,带着尤二姐、尤三姐离开。
邢夫人跟尤氏坐在了一起,将下人屏退后,对尤氏道:“这次我来你这儿,是为了老爷纳你家二丫头的事,老爷托我来劝劝你。”
尤氏问:“如何劝我?”
尤老娘接过花笺后,对尤氏问道:“这府上的大老爷那边,咱们怎么办?”
“娘赶紧去找武郡王吧!”尤氏焦急道。
尤氏不做声了。
此前贾赦可是说了,让尤老娘和尤氏商议后去见他,尤老娘也同意了。
尤老娘:“……”
尤老娘随即离开,重新回到尤氏的住处,将跟贾赦见面的情况跟尤氏详细说了一番,尤氏听完又憋屈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