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养育那么多的僮仆、门客,就是为了保护宗族之中的资产。
而吕布领军入主郯县,朐县也留下了驻兵,就此直接是截断了徐州南北之间两条最重要的交流通道。
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什么明军能够得到如此详尽的情报。
纵然已经是减少了粮食的配给,但是这些粮食最多再坚持六七日的时间便已经不行了。
原本只是作为偏师,策应曹仁和朱治两人,坚守城池,曹豹还勉强能够做到。
作为徐州的巨富,资产巨亿,难道就没有人窥视?
城门洞开,伴随着隆隆的响声和那尖锐的哨响声,明军的军卒正顺着城门的甬道迅速的向着郯县城内不断涌来。
他将筹送军粮的任务压在了糜氏的身上,各地的部曲人数糜氏一清二楚,借助糜氏的力量,鹰狼卫可以在徐州横行无忌,甚至不会受到任何的盘查,因为糜氏的商队拥有特权。
明军所等的,正是徐州后方生乱这一契机。
糜竺此时满身的杀意,他根本没有去看倒在地上的陆康。
当初臧霸反叛,徐州军大量的将校战死,而后因为需要驰援青州和兖州,剩下的徐州军将校都被派到了青州和兖州。
徐州州治郯县陷落,汉庭徐州牧陆康身死、随同一起身死的还有徐州从事陈登以及州内的一众属官。
“原来如此啊……”
粮食一日比一日少,恐慌在底下的军卒之中蔓延,营地城中皆是弥漫这一种无比悲观的氛围。
这些甲兵其实都是糜竺卷养的门客以及宅邸之中的私兵。
“负嵎抵抗者,尽诛!”
看起来,还有些许回转的余地,有一定的时间做出反应。
糜竺所带来的这一群手持着利刃,身披坚甲的家兵、门客根本不是城墙之上,这些刚刚加入军中不久的新兵所抵挡的。
朐县正是临海,附近便是一座天然的港口,曾经徐州水师的水寨就修筑在其中,而糜氏就是朐县的大族。
但是实际上因为消息传递的时间,直到第五天,也就是十二月二十四日之时,此时还在平昌城的朱治和曹仁两人才得知了这一消息。
朐县……糜氏……
“跪地投降者,免死。”
在整个徐州北部,其所存储的粮食只能够维持一旬的时间,也就是差不多十天。
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曹豹根本镇不住场,也不能稳定局面。
陆康和陈登身死,糜氏反叛,南北被明军截断的消息根本隐瞒不下去。
大明历四年,章武二年,十二月二十日。
就在陈登想要脱身并提行陆康之时,糜竺所带来的一众甲兵早已经是暴起发难,将陈登直接当场格杀。
城内瞭望塔之上,朱治面色铁青,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段时日,明军只是以投石车不断的轰击城墙,而却是基本不派出军卒攻城的原因了。
杀了陆康在他的眼中就如同杀了一头豚犬一般,根本微不足道。
统领徐州北部军将校是曹豹,无论是威望还能力,他都根本不足以统领大军,之所以能够成为大将,实在是因为徐州军已经没有多少将校了。
糜氏在吕布的授意之下,已经是停止了转运军粮,甚至还在鹰狼卫的协助之下焚毁了数处存放粮食的粮仓,使得如今被困在徐州北部的军队情况更为雪上加霜。
粮食短缺,后路被断的情况不仅是让徐州北部军人心惶惶,同样的情绪也萦绕在朱治和曹仁麾下部曲的心头。
城墙之上,乌压压的跪倒了一片人,在见到了陆康和陈登的死状之后,这些军兵彻底被吓破了胆。
陈登此时也已经倒在了地上,他比陆康更先发现情况不对,也注意到了糜竺想要谋反的举动,只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十天的时间……
而这个时候,整个徐州北部军已经是彻底的陷入了混乱之中。
平昌城之中,气氛沉默。
而且这还是明面之上的实力,还有很多的东西被隐藏在水面之下不为人知。
曹豹能够成为统领徐州北部军的大将,不是因为其能力卓越,而是因为现在徐州军只剩下他一个人还算是能够领兵了。
连通徐州南部一共有两条主要线路,一条是自朐县往北,一条则是自郯县往北。
糜竺之前所说的,只是临时征集的门客和找其他家族的要来的家丁也是假的。
城墙之上,此时已经成为了一片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