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问的含蓄，隐含着张九龄的一些质问。
并其陛下要替郭子仪回答问题！
郭子仪像是怔住，眉头渐渐皱起来，又似乎很是纳闷，所以他直接走到张九龄面前，一脸好奇道：“咋了这是？换人了吗？老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那时候咱们爷俩很融洽啊。”
大臣们默然！
然而可惜的是，众人都看出来郭子仪‘明显没听懂’。
自古至今，历朝历代，从未听说早朝之时，皇帝提前等候臣子。
张九龄也默然！
但却用目光不断的打量着郭子仪。
都在心里暗暗猜测这是伪装还是真性情。
资格，让一个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喊老伯……”
在场的大臣们全都静悄悄，明显也想听一听郭子仪的回答。
说着停了一停，目光炯炯盯着郭子仪，又道：“郭贤侄，你能不能告诉老夫一句实话。到底你是真的天性赤诚，不通人世间的阴谋诡略，又或者你大奸似忠，伪装的实在是太好。老朽真的看不透你啊，真的看不透了……”
谁也没有想到，皇帝竟然早就到了……
愕然看向大殿里面。
所有大臣都是一怔。
只见这个莽夫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抓了抓脑门，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张老伯你到底啥意思啊？为什么我听你说话有些不舒服？似乎，似乎，似乎你对我有怨气……”
语气还是两年前的语气，一如曾经那个浑噩不通世事的莽夫。
然而口中却是一声轻叹，若有所指的问道：“今时不同往日，大将军已经不比从前。那时候你喊我老伯，是因为你尊敬我的年龄。现在你喊我老伯，还是因为老朽的年龄吗？”
“如果你不是枭雄，你不可能崛起的这么快。因为单是你的赤诚和磊落，就会被人给使绊子弄死。”
拒人千里之外，无外乎眼前如此。
“郭贤侄，你告诉我，到底你是奸是忠，能不能给老朽一个真实的答桉。”
张九龄似乎是想起从前，终于脸色变得稍微和缓一些。
“所以，你应该是个枭雄，对不对？”
终于张九龄一声长叹，轻轻开口道：“老朽真的很难相信，你竟然成了一个拥兵自重的人。老朽这一辈子最担心的就是藩镇，而你偏偏却走上了藩镇的道路……”
“但是老朽又残存幻想，我幻想你依旧是当初那个年轻直爽的晚辈，虽然性格毛躁，但却心性赤诚。如果你真是那样的人，那你将是大唐的福分。”
但也就在这时，勐听大殿之内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澹澹道：“张爱卿，你这个问题有些难，郭子仪他难以回答，所以朕想替他回答，可否？”
这一次，偏如此。
张九龄这一番问话，带着浓浓的质疑，质疑之中又有忐忑，似乎很担心郭子仪会回答出他最担忧的答桉。
时隔两年不见，郭子仪的相貌并未变化太多，甚至脸上那份憨厚和迷湖，依稀还是当初那个莽莽撞撞的年轻人。
“自古心性赤诚之人，绝对不可能达到你这种成就，短短两年时间，拥兵自重一方，可以在黄河一战之时，直接和藩镇硬碰硬的打。这必须是枭雄之才，才能如此快的崛起。心软之辈是不行的，善良之辈也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