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北平侯师承荀卿,于颇有造诣,又恰逢考举。”
“臣斗胆,以问陛下。”
很快,张苍才刚按捺下去的疑惑之色,便又再次涌上眉头。
“然臣年六十有四,却从未曾见‘鸡兔同笼’之问,竟鸡兔合不足十······”
“再者,鸡兔同笼之问,可谓由来已久,早自春秋之时,便为百家奉为算术入门之槛。”
“若以此三问,为此‘考举’之题,臣以为······”
“若臣未记错,原题当乃:今有田,积五万五千二百二十五步,问为方几何?”
“便言此‘方田求积’‘鸡兔同笼’二问,便乃所有。”
小心翼翼的发出此问,又侧过头,看到曹参、王陵二人缓缓点下的头,张苍终是稍松一口气,只望向刘盈的目光中,仍带有些许谨慎。
“此乃臣昨日,出于幼孙之问。”
“只此二题······”
将竹纸上的三道题都看过一遍,又在心中演算出结果之后,张苍才终是疑虑重重的抬起头,望向正笑盈盈看向自己的刘盈。
“所问者,乃鸡、兔合二十七,足八十四,问鸡、兔各几······”
再三确定自己没有看眼花,张苍才将手中竹纸递回给王陵,旋即对刘盈稍一拱手。
就见张苍面不改色的低下头,又继续看了看下面几题。
“恐,或过简易了些?”
苦笑着道出此语,张苍只无奈的伸出手,将五个指头全部竖起,又苦笑着将手轻轻一扬。
“此题出,乃启明之繁体,本就非难,陛下又改‘以积求方’为‘方田求积’,则此题更易。”
“有一农,田百亩,农、妻及长子皆傅,岁得粮三百六十石,税十五取一,赋百二十钱,粮石六十钱;问此农去税、赋,得余粮米几何?”
“陛下。”
说着,张苍不忘笑着低下头,也从怀中,取出一卷崭新的竹简。
所以最终的结果,应该是三百四十石。
满是迟疑的将话头一滞,张苍只满是苦笑的摇摇头,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竹纸。
“臣幼孙今,不过五岁而已,尚于总角之年啊·······”
“陛下且看。”
但令张苍有些奇怪的是:这道题,分明就是······
“陛下此数问,臣观之,当皆出于之问。”
“有一田,长宽各二百三十五步,问此田积几何?”
“陛下。”
“有一笼,有鸡、兔若干,鸡、兔合五,足十八,问鸡、兔各几何······”
“此‘方田求积’之问,于之中,乃以积言明,而问其方。”
闻言,刘盈只笑着一点头,同时站起身,对张苍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北平侯若有疑,但可直言无妨。”
待看见曹参、王陵二人面容之上,也同样是一副疑虑重重的面容,张苍才继续道:“臣以为此三问,恐······”
几乎是在看到这一题的同时,张苍便在心中默算出了答桉。
“——此题,陛下可欲用于,呃,考举之上?”
税十五取一,三百六十石就要去掉二十四石;三人交口赋,共三百六十钱,粮食每石六十钱,就又是去掉六石;
话说一半,张苍只满是疑虑的将话头一止,旋即侧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