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文安之向皇帝做例行汇报。
张氏突发孝疾，症状严重，虽不会危及生命，但看她样子确实痛苦。朱以海明白她这么年轻发作孝疾，固然与家族孝疾基因遗传有关，但引发的还是跟心情有关。
但这根子还在，也就如一把利剑一直悬在头顶。
她根本不愿意承认这就是孝疾，甚至不愿意承认这病还有遗传，更不会愿意承认她这病会有五六成概率遗传到九皇子身上。
十三四年，那个时候弘甲不过二十六七，跟自己继位时年纪相当，弘植更才十四五岁。
回到御书房，朱以海心情有些复杂。
中原能安定否，大明是否中兴？
首先是弘甲是长子，其次他是大张皇后嫡长，还很优秀，朱以海也就没理由废长立废，甚至是不立贤、长。
刘朝也忍不住叹息，“幸好九皇子长的白白胖胖，身体强健。”
历史上朱以海抗清十八年，五十不到就病逝，且就是死于孝疾，他刚穿越来时，也是孝疾急性发作后，这几年虽然他各方面注意，控制的很好。
好在弘甲虽然曾在关外生活六年，条件非常艰难，却也没有发过孝疾，这是个好现象。
朱以海看出刘朝想问又没问出的话。
“你们忙完这里，去朕那边给九皇子好好检查一下，交待一下九皇子身边宫人内侍，如何预防孝疾。”
而大明帝国十三四年后，会如何？
却是越发激动，气都要喘不上来。
“陛下，还有一事图们江南岸的朝鲜咸镜道，有许多女真部落，早前被朝鲜征服或是招抚，如今他们见江北的女真各部得到大明册封，甚至开通互市
大明给他们的待遇，不比鞑子给他们的差，甚至还特意前往建港口驿站互市，让他们能获得更多实际好处。
假如跟历史一样，他也就还有十三四年，立现在十三四岁的弘甲，将来也能保证长君即位，而不是传位幼主，这确实是一个立储的考虑原因，不过也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这些野人被建州征服南迁，虽然有些也有二三十年了，但对清廷也没什么忠诚可言。
······
“不说这些了，你以后也帮朕多去看望张氏，还是九皇子多看顾，这个病主要还是肾阳不足导致，如果身体强健，也就不易患上发作。”
这天晚上朱以海睡的不好，几乎一夜无眠，第二天早上，顶着黑眼圈出现在总理处。
白山黑水之地的野人女真，本就松散，也更野蛮落后，他们更加崇尚强者，谁强跟谁。
朱以海摇了摇头，“有一定几率，但主要还是要后天预防。就算发作，也没那么可怕。”
张氏突发孝疾，让他不由的再次开始面对自己的孝疾，这几年虽然没有怎么发作，也就冬天偶尔几次有轻微症状，主要是有些咳嗽、痰，但用方调理后也基本很快能好转。
朱以海摆摆手，一人独处。
朱以海见状，只好简单的劝慰几句，然后先离开了，他继续留在这，皇后估计得昏过去。
他不由的有了几分急迫感，时间好像不多了。
刘朝忍不住问皇帝。
综合各方考虑，他还是立弘甲。
他拿出一封奏章，是从海东发回来的。
直言道，“朕立弘甲为太子，跟这个没关系，倒是跟朕的孝疾有些关系。”
这些皇帝并不意外，海西海东原来的扈伦四部、建州女真等，基本上都迁去辽沉甚至是入关了，这里大多是迁移来的野人女真各部。
朝廷没派一兵一卒，一位天使，几道圣旨，便已经把海东海西一带的各部给成功招抚了。
但他不得不考虑一点，难道自己终究逃不过历史那般，十三四年后，就要死于孝疾？
不相信九皇子会有很大概率得孝症。
新成立的渤海行省，海西、海东各部女真大部份已经接受大明册封，向大明上表称臣。
“陛下，这孝疾真会遗传吗，九皇子也会得孝疾吗？”
至于说小九，他确实没去考虑过是否会遗传发作孝疾，但也许潜意识里这也是一个减分项。
尽量让这股负面的情绪散去。
朱以海走到殿外，让太医们好好为张氏治疗，注意帮助调养。
那个时候小张皇后也没发作孝疾，考虑的也只是小九会遗传他的孝疾基因，这其实跟弘甲遗传概率是一样的。
周边蒙古人征服了吗，大明能否再次走向深蓝，走出南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