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望面色一变。
又或许，这个问题并不需要他开口询问。
紧接着，传来了酒神座的轻笑声音。
就让人想要顺从。
酒神座并没有接话的意思。
他在看到许厌的第一眼，就隐约感受到了对方的“天赋异禀”，可再怎么强大，距离传闻中的“S级”，应该也是有差距的吧？
朱望接下来的一番话，用了很大的力气。
朱望仅仅是提出第一句质疑，便已经消耗掉了极大的精神力，此刻得到了一个明确的答复，哪怕还想再说些什么，心中的意志力，也不足以继续支持下去了。
凡俗，不要干预神灵！
朱望咬了咬牙。
往往只是由一朵水花卷起的浪潮，随后一朵接一朵，一浪接一浪，最终铺天盖地，谁也无法阻止。
狭窄的木屋里，飘荡着细碎的黑色灰烬，那是【天瞳】催眠种子被碾碎之后的精神粉末。
“我欣赏像你这样的人物。”
他神情苍白，放弃了追问。
白泽生登门拜访之时，已经将话中之意，说得十分明显了。
深吸一口气。
酒神座并没有动怒，而是悠悠说道：“任何地方都需要规矩，需要秩序……否则不就成了南洲那样的垃圾堆了么？”
酒神座轻声说道：“去年的新人战，你不惜动用权限，去拔高门下弟子的精神境界，只是为了夺冠……这件事情的隐患还没有彻底消除吧？”
“所以，我想听一听收徒的原因。”
而酒神座完成了交易的前半场……朱望就必须要完成后半场。
“你在东洲议会上交的提案，我有所耳闻。”
但此刻……
朱望得到了酒神座的认可之后，并没有顺着台阶而下，而是继续开口。
神座的话，是不用质疑的。
朱望自问，坐镇长野二十年，经历了大大小小数千起超凡事件。
收许厌为徒。
少年只是平静地看着朱望。
白泽生连忙伸出手，拽了一下朱望的衣袖。
一切尽在不言中。
如他这样的人物，超凡实力早已经抵达了生命中的“顶点”，除了在面对顾长志的时候，从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般，感受到如此巨大的精神压力。
实际上他的心底还有一个问题。
木屋里，一片寂静。
此刻坐在这里的酒神座，就是答案。
在这一刻，他觉得朱望才是真正的疯子，敢在酒神座的面前如此行事。
酒神座没有动用任何力量。
他只是坐在那。
去年新人战，廉舟的事情，引起了轩然大波，大比结束之后，安全委员会立即成立专案组进行调查……事后的调查结果显示，廉舟的
你敢来到雪禁城……难道就不怕顾长志吗？
“抬眼看一看。”
这是一场交易。
没有人能拒绝神。
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抵抗着心中不断翻涌的跪服念头，艰难说道：“恕我直言……您来到雪禁城这件事情，似乎也不符合规矩。”
他很清楚，刚刚的那一番话，也没有留给自己拒绝的余地。
“规矩……是人制定的。”
没有一件，能够让他慌乱。
但。
帮助韩当拔除催眠种子。
一直躬身保持沉默的白泽生，此刻神情诧异，他匪夷所思地看着这位相识了数十年的“故人”。
这就是最好的答复。
“我要你收下许厌为徒……并且召集审核组，举行能力评级测试。”酒神座轻声开口，“他会拿下‘S级’的评分。”
“只是，长野是一个很注重规矩的地方……”
“作为大裁决官，做的每一件事，都要有原因，不仅仅是对外，也是对自己。”
“我似乎没法拒绝……”
只是朱望答应地太爽快，因为在他看来，这场交易没什么不可接受的……可他没有考虑到，对方是“源之塔”的神座。
酒神座轻轻说道：“只不过人制定的规矩，和我制定的规矩，是不一样的。”
朱望拂袖。
就像是一场海啸。
朱望看着黑暗中的酒神座，轻声开口。
这是要酒神座给他一个答案吗？
朱望望向身旁那个恭敬微笑的年轻人。
他的心境确实有些不平静了。
如果答应了这场交易，那么接下来还会发生很多的事情，很多的事情……
他直直注视着黑暗中的少年，并不为自己所说过的话感到后悔。
酒神座说许厌能够拿下“S级”，那么许厌就一定能拿下“S级”。
黑暗中，短暂的沉寂了一小会。
S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