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右手用帕子捂着右脸,露出来的左脸还算完好,上面有红色的星星点点。
不是喊着痒,就是说别人打她,浑身都疼的慌,要么就是喊一些,他根本没听到过的名字。
言外之意,你这人比较闲。
向来意气风发的二小姐,就该一直意气飞扬,无忧无惧。
“呵,本小姐还没死呢!你就敢当着我的面,对她示好?”傅宸垣按着手帕,遮住脸上的伤,愤恨的说。
“二小姐,属下不……”
程简兮回到客厅,就看到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不哭也不闹,手上似乎拿了个绢帕在擦眼泪。
情况似乎比她想象中好太多。
“不好意思,我很忙,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你可以带着她离开了。”
她露出来的手腕,小腿以及脖子,都没有痕迹。
自从她中午离开这里,就没能再安静下来一秒。
“我可没空。”程简兮扫了她一眼,无语摊手道,“这种琐事,还是你自己来。”
一回头就看到两个主子,笑盈盈的看着他们,他忙不迭行礼道,“家主,程小姐。”
至于身后会发生什么,她其实并不是很在意。
“程小姐,您救救二小姐吧!”鹤岂看她的样子,很是担心。
其实她想给她解毒的心,比谁都迫切,但她不能。
她微微一笑,放缓步子,悠悠靠在门口。
“是,程……”
依傅晨阳的脾气,没在这里连砸带摔,不太科学。
她之前对别人也用过这种毒,只表现在脸上的,倒是不常见。
阿焉身为傅家家主,都被她随意辱骂,丝毫不见尊重,她若这会儿给她解毒,指不定她也以为她是纸老虎呢。
若是那样,以后与她的相处,她已经可以想象到,有多憋屈了。
“程小姐,您就……”
房间里一阵静默,还是鹤岂先察觉到身后有人。
到底保护了她十多年,她虽性情暴躁,对他们不是打便是骂,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想她受这种罪。
她就没见过比她还认不清当前局势的,简直智商感人。
程简兮竟然敢毁她的容,现在还光明正大勾搭她的下属。
虽然得不到她的道歉,但给她点教训,似乎也不错。
“程简兮,我的人我自己会教,不劳你大驾!”傅晨阳偏头,恶狠狠的回应。
“鹤岂,你要搞明白,你的道歉,于我而言,毫无意义。”程简兮不想跟他纠缠,“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她今天辱骂阿焉时,就该有心理准备。”
实验室里还有一位呢,她实在是没空在这儿,看傅晨阳的无礼与傲慢。
“你叫鹤岂?”程简兮反问道,含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傅晨阳对他这般“作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还是第一次有 替他出头。
程简兮讶然。
边说着话,她边牵着人,径直出门,直奔实验室。
即便如此,她依旧不甘心。
“程小姐,我……”
但可惜的是,傅晨阳过于暴戾,而且太自以为是,不仅体会不到那人的苦心,连带着手下人,也得不到她的好脸色。
“跟着你,确实糟蹋你手下人的才学。傅晨阳,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说的很隐晦,但傅晨阳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明里暗里的讽刺。
不愿再与他多说,程简兮下了逐客令。
“咱们过去吧。”再次打断他的话,程简兮拽着傅薄焉的袖子,“小五,替我送客。”
鹤岂站在她身后,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不吃不喝闹了整整一下午,都不见情况有所好转,他也是没办法了,才把人“扛”了过来。
“程小姐,二小姐她真的没有恶意!”鹤岂半伏着身子,情真意切的道歉,“若您心里火气难消,属下愿意替二小姐受过!”
傅晨阳这样的主子,身边跟着他这种冷静沉着的下属,还是很难得。
所以她不道歉,她就不能解毒。
想到这里,她就恨得牙痒痒。
“她可没想我救她。”程简兮勾唇,“鹤岂,别白费力气了,她一日不道歉,我便一日不给她解毒。”
刹那之间,她脸色更为青黑,红唇被她咬的几乎出血。
想必做出这样安排的人,对这位傅家二小姐还是很关心的。
招惹了二小姐,顶多挨一顿打,若是惹到了家主,可不是这么简单了。
“夫人是在替我出气?”傅薄焉任由她拉着自己,唇角弯的宛如新月。
她用的毒真没那么大效果,但偏生在傅晨阳身上,表现出了不一样的地方。
他只是个侍卫,在场的都是他主子,即便他是傅晨阳的人,也不敢对傅薄焉不敬。